她是谁,还用得着再问?
倒是皇上今日这一佯装文秀不问兵事的戏码是她没料见的,想想竟也觉得有丝有趣。
虽知他这是拐弯抹角地想使北戬不再称臣,但他这话中弯绕甚多,叫方恺等人一时都皱起了眉。倘用决绝狠话,怕伤了国本,但若要像他这般绕来绕去地说,又实不知该如何回他。
这一番话可谓掷地有声,音虽不,却足以令听者振聋发聩。
孟廷辉闻言抬,轻眄他:“北戬岂是朝中无人,竟派个听不懂人话的使我朝?”
境,方恺此时说的分明是虚言;而这北戬的宣徽北院使赵回又岂是庸人,怎可能就这样轻信。指不定北境的那一边也在动什么手脚,而赵回在这儿不过是摆摆样罢了。
方恺等人中应承着,又请赵回席饮了几杯。
她这与人争气、讽刺北戬皇帝的举动是如此孩气,想是要为了给他“报仇”罢。
席间几位枢府老将看向她的目光中均带了嘉许之意,江平更是掩不住他一脸笑意,直在案拿手冲她比划,夸她个不停。
这满朝文武之中,除她之外,大殿上再找不第二个服金紫的女官。
卷四景宣二年正文章一二零正旦大朝会()
一向知她这张嘴一旦厉害起来锐不可挡,当年连他亦是被她辩得无言以对,何况是这赵回?
英寡在上撇眸望向殿角另端,嘴角却忍不住轻翘,笑了一。
她语气平和,然言辞间却是狠戾不留余地,叫赵回听了脸直发僵,却找不话来应对。
孟廷辉听了这话,心中一径冷笑,忍却忍不住,抬起巴便开了,声音轻却有力:“僭名理不可容,纵是我上能允,大平朝臣亦不能依。北戬地偏隅,想使不知我泱泱大平之制,且容某位北使说一二。为弟者虽贵为宗亲,然家命皆为皇诏所制,怎及臣来的便宜。某一向只闻大臣请郡而不为皇上所允,却不闻宗亲边非于皇上之敕;一向只知我朝不杀士大夫,却不知宗亲之命是亦贵矣;一向只知大臣犯颜谏之风骨,却不见宗亲扰旨不遵之胆魄。我大平朝制历来森狠,宗亲倘有逆心,是必诛于殆尽而不赦。倘是北戬皇帝陛可容受诏京为陪宗、家命俱交与我上之掌、一生碌碌似废而不悔,那便尽称弟不称臣,想来我文武百僚亦当退恭。”
赵回脸微变,嘴角扬笑:“孟大人果不愧是翰林,说的话叫赵某这个人听不大懂。久闻孟大人乃大平朝中奇葩一朵,今日能近睹孟大人风采,亦不枉某南一遭。”
“不敢。”她犹是轻声,说完便垂睫,没多言语。
觥筹相错间,赵回忽:“将军既言皇帝陛不豫兵事久矣,此番二国又是共裁边军,何不藉此机会劝劝皇帝陛,莫要执着于这降国之谓?须知弟事兄,正犹臣事君也。我上肯以弟兄相称,是亦诚矣。”
许久,赵回才向前倾,紧眉冲她:“敢问可是孟廷辉大人?”
她这话中夹枪带棒的,神又极是不屑,显见是心怒
余光望见她那双了怒意的,他的掌心就止不住地发,真想一把将她从席间捞过来,箍在怀中狠狠亲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