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之前远赴安北路平定禁军之乱时已博得多数亲军将校们的好,而他之前有意带她至校场练习骑时,更能够看来枢府老将们对她并无反之意。
她以为他不罢古钦相位是因为她的求,却不知如
孟廷辉纵是名声稍劣,但她在朝的政绩却是有目共睹的;自徐亭一事后,朝中两制以上的文臣们便没人敢当面说她的不是,而每当她得以擢升时,那些年轻新俊、改试后的新科士们更是到与有荣焉,这绝非是老臣们可以小觑得了的。
她倒惊讶起来了,这……这岂是表明他早就明白她的心思?
枢密院与政事堂的老臣们之间关系不睦依旧,凡遇国家大事须二府共商者,二府意见则时常相左,久而以致政事堂不涉军务、而枢密院亦不涉朝政。如此二府关系虽可缓和些,但若突逢军乱国祸,则二职务必无法迅速议同其事,乃致延误治乱之机,之前柳旗禁军叛变一事便是个好例。
古钦之言她有意截留了一半,又改了稍许,是不想再陷古钦于难境,而这片语也应该能让他明白她当初是多么的退维谷。
这些理,他明白,想必古钦亦明白。
朝臣们迟早会知,她孟廷辉,生来便该他,而他侧后位,亦只有她才有能耐坐得上。
她以为古钦意在拿官显位要她放手,却不知那不过是古钦让其余宰执们了无异议的手段罢了。
那他为何还要废中枢预议侧后之权?
但这一改便是大事,所动的不只是朝制,更牵扯到了朝中最资深显要的文臣武将们。选谁枢府,能够既使政事堂的宰执们没有异议,又让枢密院的老将们放心使豫军务?
古钦一生忠君,几十年来在朝为官,什么样的事看不透?只是古钦虽然为他着想,可却太过顽固,殊不知这册后一事,他是绝不能让人左右的。
只是古钦虽然有意举名要她枢府,但政事堂的其余宰执们又岂是好答应的。
否则以古钦几十年来在朝为官的守制与执拗,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许诺她这种事?
更何况此番他对狄念与沈知礼又有恩,已殁武国公秋风与沈夫人曾氏于枢府老将们中是何地位更是不必说,这一次之后定亦将她看作自己人了。
但她显然不是对军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被这能枢府的机会及同知枢密院事一职的光环给引住了。
踌躇间,她脸上的神早已将她卖得一二净,不待回答便让他看来,她心中是想要这一职缺的。
不待她深思,他便又将她抱紧了,似是随意:“心中可是想枢府?”
他虽了解她的心思,但这却无碍于他的决定。
使文臣参豫枢府军务,便是想要一改二府之间的局面。而此次得枢府之人,将来亦必将列位政事堂,如是方可渐渐缓和二府之间的关系,而使得二府能够坦然共议军国大事。
便继续:“当日古相私晤臣时曾言,倘若臣不涉中书奏议册后一事,他与其余宰执们便举名除臣给事中、同知枢密院事一职。”
此事无关英明与否。
本以为他听了会略惊讶,谁知他只是轻一挑眉,低一句:“何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