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她找不第二条路能够一直陪在他边,看他固江山,看他养百姓,看他致太平。
许她同枢密院事一位,怕是想要借机让她远离政事堂一段时日,好让徐亭被罢相、安北路二司属吏被迁黜等事的风波平静来,也好让中书的老臣们不至于接连被她得措手不及。但不古钦的目的是什么,能以文臣之枢府一事已是令举朝臣们钦羡了。
政事堂数位老臣――宰相、左右丞及参知政事近十人中,唯独古钦一人令她心有崇敬之意,向来不敢冒然唐突。她知自己曾受古钦之恩,更知皇上对其的保全之心,因而纵是在诸多政务上与中书频起争执,她也从来没有与古钦起过正面冲突。
左秋容自然是知沈知礼的,当又有些踌躇起来,只觉自己位低人微,不敢上前说话。
孟廷辉却带她上前,笑望沈知礼:“青天有心,却不料浮波无意。”
云起(中)
孟廷辉沉思半晌,才轻轻一笑,:“古相竟也舍得这些要位。”
却不知,他在此时此刻叫住她要什么。
当真是令人心动。
原是来同她交易的。
更何况,还允许她半年后就参拜知政事、政事堂参议朝政要务!
古钦定望她片刻,蓦然开:“皇上登基已是整一年,是时该纳妃册后了。”
古钦见她答得顺应,双眉陷得愈紧,又:“着你暂领给事中、同知枢密院事一职,半年后让你以工侍郎衔受拜参知政事,政事堂――只要你答应不涉皇上闱之事,如何?”
左秋容慌忙回,见孟廷辉底明媚,便咬唇笑了笑,撩裙随沈知礼小跑上阶。
然后对左秋容:“这位便是职方司的沈大人,枢府、兵、卫尉寺三的臣工们不知有多少都拜倒在她的裙……”
前面的臣工们该上殿的都已走得差不多了,他二人正站在丹陛的一角,一时倒也没人注意得到。
如此直截了当,倒叫她一时应不了神。
她一怔,忙低:“不知是古相。”
如此说来,前一阵风传皇上使文臣枢府视事的谣言竟是真的。想必古钦以为凭她受之度,当已是早知此事,或许还以为她觊觎此位已久--殊不知她压未从皇上那儿听得一丁半的风声。
可她不过是想要离那个人近一些,再近一些。
呵!
孟廷辉正抬脚,左后方却有人肃声叫她:“孟廷辉。”
她蹙眉,不知满朝文武现在有谁还敢直呼她名,侧就见古钦已近她前半步,脸庞清矍,目光炯炯。
孟廷辉在原地僵立了一阵儿,才抿唇:“官以为古相所言极是。”然而脑中却在飞速转动,他为何偏要挑今日同她说这事儿?
是啊,她是希图显要位。
莫论朝中女官,便是开国至今,又有谁能朝短短三年便虎跃至参知政事之位?
古钦听她答非所问,话中更有隐讽之意,不由略微恼怒有,冷声:“你心中不正是希图这些显要位么?还有何不满的?”
:“你这是……”
沈知礼听得明白,却又被她说得脸红,当轻啐,对左秋容:“可别听她胡言!我哪比得上圣眷正隆的孟大人。”说着,便拉了拉左秋容的袖,带了她上殿去,将孟廷辉一人撇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