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一起活去。”

“事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李朝舟了眉心，“我们开诚布公谈一谈，戚乐，既然你想活――”

“戚乐，我比你想象的更明白你。我知你那时候只是怕我不够可信，要着我的良心。”李朝舟温声说着，“但我也知，这是你的真心话。你说话十句里有九句是假的，还有一句是经过修饰的半真半假。但这句半真半假里，好歹想活是真的。”

戚乐巧言善变的第一次停滞，她看着李朝舟，好半晌她才说：“你明明知我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还要――”

“但现在不行啊。”戚乐低声，“你知原因的，我不到。李朝舟，你知我是个什么都能来的人，你死了，你信不信，我敢也跟着你死。”

她颤着声音说：“李朝舟，你说小时候我问话只问了一遍，没给你开的机会。那这次我再说一次。”

李朝舟：“……戚乐，这里不是游戏！”

李朝舟的手微微颤抖，他没有给戚乐回答。

戚乐：“李朝舟，你都死了，你我怎么活呢？”

“我真的记得你。”戚乐打断了李朝舟，“我记得。”

李朝舟问：“戚乐，如果我什么都不，当时你死了，你会甘心吗？”

“门没锁，你去吗？”

李朝舟几乎要被戚乐疯：“……你到底想怎么样？”

戚乐沉默了很久，她扪心自问，她给了李朝舟答案：“不会。我没办法甘心，我想要活着。”

她光闪烁：“那东西我就放在书房里，你只要去打开盖，一切就能结束。你死，我活，你在奈何桥上等上几分钟，我就敢来见你。”

戚乐沉默了一会儿，说：“有。”

戚乐：“那我再说第三遍。李朝舟，我想和你一起活去。”生怕李朝舟听不清楚，戚乐甚至是咬着字说的。

李朝舟彻底冷静了来，他也想了想，笑：“我也不知。正如你所说，我也是个自私的人。只是最开始，我没想到你会发现，愿望许错了，漏算了一。”

李朝舟笑了笑没说话。

“你想活去，我也想你活去。‘活’是你持了这么多的信念，这才是你唯一不可能放弃的东西。”李朝舟平静，“你对我说信我是假的，你对我说谢也是假的，就连现在你对我说你觉得我在你也是假的。你对我说过最真的一句话，大概就是‘想活’。”

“我想和你一起活，事还没

戚乐哑声：“漏算了？漏算什么，漏了另一个愿望，忘了再许一个让我忘掉你，让你死的无声无息，我连负担都不用有，只当自己运气够好，上天把救命稻草送到我嘴边吗？”

李朝舟没有说话，好半晌他才说：“戚乐，我希望你记得我。我离开这些年，你有记得我吗？”

戚乐看着面前的人，睛里朦胧胧的一片，她说：“李朝舟，我想活去。”

李朝舟低声：“这就是我的答案了。”

想死。”李朝舟说，“我答应了。”

“一回生二回熟。”戚乐说的毫无余地，“你要赌一赌我这句话是真是假，我敢不敢再喝一次毒酒吗？”

戚乐说：“如果你成功瞒住了我，我大概是能活去的。就像你想得那样我惜命，就算没了你我一时难过，再深的伤都总能被时间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