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掩着嘴乐：“如今这京城里还有谁不知姑娘的铺红火，我在外听见人私里都说姑娘是财神爷托生来的呢。”

菩萨，陶陶眨眨凑到小雀儿跟前儿：“你仔细看看，我真像菩萨？”

陶陶见她才：“我跟陈家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能伸手帮这个忙都有些冲动了，刚才是看见陈韶被人扣在笼里，跟骡市上的牲一样发卖，心里不忍才跑了去，果然冲动是鬼啊，都怪萱这丫，非拉我来看这个闹什么，受累不讨好，就为了买这么个不知恩的混账小，足足使了本姑娘一百两银，刚才那荷包里是十两，加在一起总共一百一十两银，庙儿胡同的一个院也不过七八十两就能买了，这小太贵了。”

看，要是遇见歹人起了心怎么办？”

陶陶拖着巴：“小雀儿有句俗语你听过没，叫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别说陈韶以前就是个尚书府的少爷，就算他是一朝皇，一旦王朝倾覆，沦为阶囚就狗屁也不是了懂不，况且人本来就不该有贵贱等级之分，你虽是我的丫并不是代表你就比我低贱多少，你我是一样的人，只是分工不同罢了，你端茶倒，我买卖赚钱，没什么区别，明白不？”

小雀儿脸一红：“姑娘说什么呢，人家可是陈府的少爷，京里有名儿的才。”

陶陶嘘的一声：“别胡说，我哪来的这么些银。”说着贼呼呼的往窗外看了看小声：“你这丫糊涂了，难不知财不白的理。”

小雀儿：“姑娘放心吧，就算再买一百个陈少爷，您的钱也使不完。”

小雀儿：“真像。”

小雀儿见她一脸后悔肉痛的表，忍不住笑了起来：“姑娘也就嘴上说的财迷罢了，心最善，见不得别人遭难，姑娘是菩萨心。”

完了完了，陶陶忽的往后靠在车上：“像菩萨可不是好事儿，莫非往后我还得破财。”

小雀儿早听习惯了陶陶这一套，三五不时就会跟她说一遍，小雀儿心里永远也想不明白，人怎么可能一样，姑娘生来就是贵人是主，自己在娘肚里就是丫是才，她甚至觉得能当姑娘的丫婢，是她上辈修来的造化，她娘总是这么说，说她是个有福的，摊上姑娘这样的好主，嘱咐她好生伺候姑娘，她自己也这么觉得，每次回家跟娘去庙里烧香的时候，她都会诚心的上一炷香，在心里祈求来世还当姑娘的丫。

陶陶翻了白：“他都不想活了，还怕别人起心不成。”说着瞧了小雀儿半晌：“你不是见这小长得好看，瞧上他了吧。”

陶陶：“什么财神爷，我是靠自己的脑袋跟手来的好不好，这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想赚钱除了机会还得付辛苦才行。”

但小雀儿也是聪明的，知姑娘不喜她说这些，所以姑娘每次说她都一声说明白了，然后在心里依然故我的盼着来生还当才，这要是让陶陶知她心里的真实想法，非疯了不行。

说完见小雀儿有些心不在焉的，不住往窗外瞧，不禁：“你别担心那小了，人的命天注定，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若想活，那边儿是码，随便上一条船，天涯海角远走飞，凭他的才学，想过什么日都成，若是想不开河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