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九九咬着香脆的红枣酥看着年近半百的太后，瓮着声音说：「回太后，我想起了以前一个待我很好的婶婶，她经常喂我吃红枣酥，就像我娘似的。我从小没娘，从小到大就数她和乳娘待我好，乳娘去世之后，这个世上待我好的女人只剩她了。」

太后当年也极是不易，临近中年才产，生龙后也未曾母凭贵，加上她分卑微，那会儿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才人，没有权力教儿，周凌恒便只能被送往当时的德妃。每当太后看着儿喊人家娘，心中滋味可想而知，若不是机缘巧合遇见柳九九那个甜甜的小丫，那几年怕是也熬不过去，早和其他后女人一般郁郁寡、了无生趣。

皇上？狗皇帝来了！

柳九九将最后一红枣酥吞腹，忽然觉得太后娘娘又变回了当年那个和颜悦的大婶。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后四妃也纷纷站起福，齐声：「参见皇上。」

柳九九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抬看见穿着龙袍的周凌恒，登时吓得白一翻，差晕倒，还好小安明手快将她扶住。

听她这么说，太后也想起一段往事，顿时亦是泪婆娑，咳声叹气地：「十几年前，我在这后之中无权无势，因人老珠黄得不到先皇，地位低，当时皇帝年幼，先皇便让其他妃教皇帝，皇帝不在我膝，我便时常召柳大将军家可的幼女菁菁来中，她也吃哀家的红枣酥。」

她将最好看最圆的那块夹给太后，语气糯乖巧，「太后娘娘，您别难过，你不是还有我们吗？以后我们整个后都陪着你！给你捶捶背，你负责红枣酥，我们负责吃。」

太后说得伤，四妃装模作样地泪。那柳菁菁是太后时常挂在嘴边的丫，大家都心知肚明，当年柳家一夜之间被灭，那柳菁菁定是凶多吉少。

四妃心中也暗自庆幸，还好柳菁菁死了，否则这皇后位置，怕是要被她给稳稳坐住。

「起吧，都起吧。」周凌恒担心太后为难柳九九，忙将手上的事搁，从御书房心急火燎地赶过来，结果他一踏殿门，就瞧见柳九九从椅上翻了来，他想伸手接住她，却是晚了一步。

她脑里顿时迅速闪过排骨大哥同她相的画面，最后是方才小安说的那句「排骨芝麻」，脑像被雷劈过似的，轰隆

她着脯，说话的模样憨厚讨喜，太后越看这丫越到熟，她怎么就觉得，这丫长得很像柳家那丫呢？

虽然小时候太后娘娘会她吃猪油面，但太后娘娘的红枣酥是真的好吃。她从小没娘，太后待她不错，她有时候甚至觉得太后像她死去的娘。

柳九九见一桌人绪不佳，忙不迭起，分别往她们碗里夹了一块黄金酥脆馒。

柳九九吓得一没坐稳，朝后一仰，整个人翻倒在地，正想起来，她便看见皇帝的黑靴靠近，忙翻过跪，保持着磕的状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九九开始吃红枣酥时，太后就一直打量着她，嘴角着笑意，她倒是没急着斥责柳九九，而是问她，「怎么突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