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连忙就去里屋拿了荷包,走到门忍不住小声问:“姑娘可要同夫人说一声?”
刘氏自然也好说话,一句没有拦着。
女伙计晓得他是侯爷,不好怠慢,连忙就取了不少胭脂过来。
此人从襄阳回来不到数月就被贺玄封了侯爵,她那天在漕运河也是见到的,生得极为大,骑术也很厉害,最重要的是,他还很得贺玄信任,只不过当时她心系杨雨谦,要还伞给他,并不曾如何留意。
“定是有用的,没瞧见二姑娘每日都去老夫人那里呢?光是这神就是好了些,”银杏唉声叹气,“说来老夫人也真是偏心,见二姑娘不见我们家姑娘,外晓得了,只怕姑娘的姻缘更是困难。”
越是落魄,她越是不能松懈了,就得把自己装扮的漂漂亮亮,不能让那些狗看人低的小瞧,怎么说自己还是主。
其实人很和善,只是太看起来就有几分压迫,女伙计战战兢兢选得几样送到面前:“还请侯爷过目。”
樊遂一个大男人对此并不了解,直接就:“你替我选几样,不过莫要选错了,我是要送予母亲的。”
发现她们窃窃私语,杜绣整一整衣裳走到外面,将银耳羹吃了:“翠云你拿些银,我要去香铺挑些胭脂,银杏你留来省得有什么事儿。”
她竖起耳朵,听他们对话。
一场雨,便是秋了,屋里的冰鼎撤去,床上也换了被褥。
他非将门,父亲早亡,带着母亲在乱世闯,后来加赵军与贺玄结识,凭着智勇双全而今也是人地,只是母亲随他颠沛离吃尽苦,安定来想报答母恩,正逢七月过生辰,便打算亲自买些胭脂粉衣料首饰送予她。
本来就是庶女的份低了别人一,要是再不受老夫人待见,还依仗什么?他们二房能有什么呢?两个丫环愁的恨不得生了白发来。
那声音极为响亮,使得铺姑娘们都吓了一,有胆小的甚至逃了店铺,杜绣抬起,看到一个极极的男人,恨不得都要碰到门框上,她也差些要走,但瞬时却想起了这人是谁,在长安,能有这样的恐怕只有他一个人,那就是长兴侯樊遂。
樊遂哪里
翠云端着一碗银耳羹来,小声与杜绣:“那展夫人又来了,婢老远就闻到一烟气,也不知这劳什的艾炙有什么用,倒是熏得睛发疼。”
“说罢,不然到时候又被二告状私自门。”杜绣眉挑了一挑,反正她是不会把杜莺当作当家人的,幸好刘氏仍是健健康康的,还担着夫人的名声,不然自己真要被杜莺治死了!
也是听说香铺了不少胭脂粉,长安城各家族的女眷们多数都是来这里挑选,杜绣也是在此买惯的了,因她用度不少,手阔绰,故而一到铺面,便是有女伙计迎上来招待她,她细细瞧了瞧,一连选了六样胭脂,都是泽不一。
取一些在手背上看,颜鲜活柔,她心一时又颇是兴,到底是姑娘家,极是的,正选着,耳边忽地传来男人的说话声:“可有适合四十来岁妇人所用的胭脂?”
杜绣在二门上了轿就往街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