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扶住顾十八娘的手腕，留恋一刻，慢慢收回。

“殿金躯……”顾十八娘垂说。

文郡王没有再说话，二人一前一后漫步踏雪而行，苏白长堤如玉，两边湖如镜，近有游船缀，远雪天山空蒙。

这里临近白堤，向东去便隐隐看到断桥，到了这里，便见人来人往，很是闹。

你说能救我，我信你……

“殿……顾湘不……”她涩声说：“顾湘……只愿陪着殿的，永远是那个顾湘……”

，忙要车叩拜，一旁早有侍卫举手示意，阻止了她的动作。

“我也没有……”文郡王就笑了笑，“看来我们真是一般的人，好的的都没见过……”

“我知……”她低声答，所以知恩，所以才舍弃不闻不问冷旁观，也要去纵涉险炮制龙虎汤。

顾十八娘看着他，咬了咬嘴唇，终于是慢慢地垂。

侍卫们散开，不经意地将他们周围隔断一个空间。

“走。”文郡王不待她说完，转先行。

顾十八娘形微震。

你说顾海生，则我生，我信你……

“以后就没有机会这样赏如此景了么……”不知走了多久，文郡王忽地笑叹。

那个顾湘，柔顺，善良，忠义……

不信我能给你不需算计不需防备的日。

“看过西湖十景吗？”文郡王待她走近，开就问。

“顾湘不能不忠不义不孝……”顾十八娘垂矮，声音

“顾湘，我只是想，有个人陪在边，就跟当初病中相伴一般……”文郡王轻叹一声说：“为什么险境可以，此时却不可以……”

顾十八娘形一顿，要矮跪。

“我又福寿无疆了？”文郡王一笑，侧看她。

顾十八娘没有再说话，举步跟上。

那个顾湘，在那时卸所有伪装，所有防备……

“为什么不愿意？”他淡淡问。

顾十八娘的泪滴，当初的她走投无路，只得拼命撞过去，原本毫无生还之望，他却抬手一放。

“顾湘，今生能如此，全赖师父刘公所赐……”顾十八娘低声缓缓说，将怎么与刘公相识，怎么拜师种种讲来。

“许你制药，许你收徒……”文郡王看着她，缓缓说。

“顾湘，你想想，曾经种种事，你虽不信我，我可有让你失望？”文郡王淡淡说。

“顾湘……”他看着她，似是叹了气，又似笑了笑，“你……不信我？”

“顾湘……”文郡王的声音落来，将手慢慢伸到她面前。

“顾湘前世已误，今生偿恩……”她抬起，第一次没有回避文郡王的，“只能来世还……”

“殿福寿无疆，江山无限……”顾十八娘垂目低声：“这样的话休要说……”

而此时的顾湘，心是千疮百孔，层层防备，事事算计，她停不脚，由不得己，收不起一戾气……

“我们好好说话……”文郡王伸手拦住她。

“西湖之胜，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月湖，月湖不如雪湖……”文郡王赞叹：“果然不凡……”

顾十八娘摇了摇。

“不敢……”顾十八娘垂说。

“是……”顾十八娘低声应，目光扫过这让人心旷神怡的景上，“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