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十八娘低声说，慢慢退去。

“你去吧。”太后淡淡说。

脚步声在石板路上轻响，顾十八娘低垂视线，忽地前边引路的脚步声停了，她不由抬去看，但见不远的殿台阶上现两个人的影，其中一个正抬手示意，这便是让引路太监停了脚的缘故。

日光与殿的明暗中，文郡王瘦的形矗立，与这皇的威压气势混为一，在她的注视中，影缓缓举步慢慢走过来，日光他的紫长袍熠熠生辉，英俊白皙的脸庞上，双目深邃明亮。

顾十八娘抬起，果然见文郡王已经在不远拐走，向另一而去，只余渐行渐远的背影。

白玉郡主看向顾十八娘，想要看到她惊慌失措失望悲伤的神，却发现她低着看不清什么表。

她的笑有些奇怪，说的话也古古怪怪让人听不懂，这让白玉郡主心里很不痛快。

这些仆都是顾家的旧人，已经清楚地在刑交代了顾湘与灵元、灵宝兄妹的过往，只要在这里再说一遍，太后心里必定有主意。

的太后，又看看一旁跪着的钟夫人等人，面上闪过几分不耐烦，忍不住开要说话，一旁的老夫人察觉，重重看了她一，白玉郡主了然，便低忍耐不言。

随着白玉郡主摆摆手，随侍的人躬退开。

她面平静，形稳妥，缓缓而行，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

“既然如此，此等大事，是避不过的……”过了许久，太后的声音缓缓从飘落，“去接受聆训也是合合理的……”

顾十八娘慢慢地随着引路的太监穿行殿之间，引路的太监显然已经听到太后对她的宣判，偶尔回看她一，却并没有看到意料中的苍白虚弱悲哀。

此言一，平阳侯老夫人与白玉郡主面上同时难掩惊喜，照原本的设想，是太后当场问询顾十八娘，然后再让仆证人对证。

“我听钟夫人说，你说将来我可能会后悔，而你这辈都不会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能说吗？”白玉郡主带着几分戏谑说。

“顾娘，殿走了，请吧。”太监低声说。

这姑娘真是个奇怪的人，这件事本来还有回旋余地，这姑娘却杠杠的一通话说没了，结果真是快了也痛了……太监心里说。

“是。”她轻轻咬唇，再次收回视线，跟随那太监继续前行。

没想到竟然什么都没问，太后就已经有了主意，看来方才那一番对话，太后对这顾湘的印象那是很差，差到已经不屑再问，舍弃了……

顾十八娘一愣之后，低躬，一刻过后，却并没有听到脚步声走近。

看着这个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人，白玉郡主难掩畅快地舒了气，这就意味着，这个女人这辈就要消失在她的生活里，同时心里也微微松了气。

父亲和祖母说得对，这个女人心机深，用心恶，再加上方才那一番唇，完全震撼了她，这女人留着，将来必成大患，必须除掉！

“你还想听什么？”顾十八娘淡淡一笑，“我今天其实要说的只有一句话，方才已经说了，足矣。”

顾十八娘看着白玉郡主慢慢走近，她微微抬着颌，神而，如同神祇俯视众生。

门隐隐在望，引路的太监却再次停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