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了!那些钱早已经给族里了!”顾乐山大声喝。
“货呢?”顾长深了几气,才完整地问来。
“钱庄……挤兑……”他喃喃说。
顾家族中,夜沉沉,但大厅中依旧灯火通明,乌压压地挤满了一屋人,各个神惶惶。
郭氏不敢还,便低声呜咽,“老爷……这……日还怎么过……连炭都烧不起……老大老二家房都卖了……一家挤在这里,就要吵翻天了……还是死了净……”
“安的什么心,要冻死我,再娶吗?”
“查来了……”一声呼惊醒了顾长,几个账房捧着账本过来了,“是京城分号,转走了三百万两银……”
“死!死!大家都死了才净!”
顾乐山就在这时踏来,闻言亦是大怒。
年前本来就是兑银的峰,理说这没什么奇怪的,但没想到这一次来势汹汹,而最关键是突然发现钱庄的周转银竟然没有了。
“……大爷爷……四大钱庄拒借周转银……”
“老爷……”联想到近日族中的气氛,再看顾乐山的脸,郭氏的心忽地揪了起来,一阵阵冷风来,只觉得遍生寒,“今日族中开会,可是……可是什么事了?”
郭氏的哭声顿止,讶异地抬。
“什么?”郭氏掩嘴惊呼。
满屋人这才发现,已经齐聚家中的事中,独独没有顾老常的影。
郭氏坐在屋里闭目念佛,却因为一阵阵冷意而心烦气躁。
看顾长不是在开玩笑,四求无果,顾乐山不敢怠慢,变卖家产一空,凑齐十万两银交了,从此后日便如同火中。
郭氏大怒,扬起佛珠就砸过来。
顾乐山腮帮气得一鼓一鼓的,抓起茶杯砸在地上,“给我闭嘴!他……他哪里有钱!”
。
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传来,代表着一条接一条的路被堵死了。
“……大爷爷……泰康拒收丝锦……”
“你那白狼儿,竟然一分钱都不肯拿来,我以前还不信,如今才信了,就是你这个当爹的明日死了,他也不会眨……”郭氏哭着说。
顾长坐在椅上,整个人如同石化,大厅里乱糟糟的声音他似乎已经听不见了。
“顾老常!”顾长啪地拍桌站起来。
就在几天前,顾长忽地派人来追他们要借用的十万两银,且态度,不还就开祠堂除族谱,变卖其家产。
一旦发现源,事就很快地被理清了,这些年来,顾老常一直利用钱庄的钱为自己牟利,由私自放外债转利钱到挪用钱庄的钱走海运贩货,挪用的数目也越来越多,直到这一次的三百万巨款。
“来人,再添火盆来!”她猛地睁开喊。
事怎么会这样……或者说,到现在为止,顾长甚至还不知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那姓黄的钱多得就要生蛆虫了!”郭氏哭着反驳。
一旁侍立的丫鬟忙低过来,怯怯:“夫人……老爷吩咐……吩咐……只能用一个……”
“说是被海盗劫了……所以
顾乐山面铁青,神颓败,重重地吐了气坐在椅上。
顾乐山猛地闭上,颓然靠在椅上。
“……提银的人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