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的脑飞速运转起来，想着人类世界的托辞，面挣扎：“你们人类报恩不都喜以相许么？我……我可以的……”

        这算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试图安抚贾诩。贾诩仍然用着那怯生的声音，微微拧起的致眉目，寸寸牵动着他的心，跨坐在他的上，手中死死攥住他的衣裳，哭腔低哑着听不真切：“……帮帮我。”

        他像是有些手足无措，气来，垂着，手上的力气松了不少。这丧气半真半假，他觉着自己这事得生疏，不仅没有成功蛊惑一个人类深陷，反而将自己的底几乎全都抖了去，只剩一个摇摇坠的魅的份还没有完全暴——当然，紧接来他这最后一层份也不保了，郭嘉又说话，话里似有笃定：“你是魅一族的吧。”

        他的动作一顿。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这人类有些聪明，甚至还能摆脱禁制。但只这一瞬，便仍然定着彻底拉开了郭嘉的衣裳，跟声音一样微微颤抖起来：“不、不要赶我离开……”

        郭嘉轻飘飘地笑起来：“你的尾巴来了哟。”

        贾诩对他似乎没有什么戒心，被他套来了不少话。郭嘉锐地觉察到些许不对：贾诩提起似乎把自己放到了他的额外一面，而非同类。

        贾诩的指甲几乎深深嵌肉里，只消再深一些，便能叫他的动脉溅鲜红的血。他轻轻拍了拍贾诩的手，语调说不来的轻快，明明脸是那么铁青：“你也不想我就死在这儿对吧……先、先放开我……”

        当晚郭嘉被袭击了。

        贾诩深深地看他的睛，看见那瞳孔涣散起来，才突然放开了手，居临地盯着他，了他床的纸了手。他确实不太可能去找另一个人类了，但他不能将这种依赖表现来。这模样与先前天真纯良的表现实在不啻天渊，郭嘉花昏地缓了好一会，才暗暗心想：如今贾诩倒是和那些传闻里的魅有几分相像了。其实他有些可惜，他还是想看着贾诩这凶神在他面前乐此不疲地演扶风的弱柳的，只是他得叫自己放心来——即使这好奇险些害得他血溅当场。

        贾诩蓦地一惊，意识摸向背后。然而一片空的，哪里有什么不小心跑来的尾巴。他的梢一瞥，在郭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回，一握住了他的脖：“你诈我？”

        郭嘉后知后觉觉自己的绪、甚至于自己的行动都有些不受控制了。贾诩飞快地解开了他的衬衣，即将要把他脱得一丝不挂了，他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握住贾诩的手腕：“等等。”

        郭嘉不合时宜地想起看过的那些神话故事中关于血鬼与魅的故事。只是那故事里的形象与贾诩太不相同了，那些鬼大多残忍自私，妄念甚多，与贾诩相比起来，实在很不堪。郭嘉又开始踌躇起来，贾诩这样的模样，真的会是世人避而不及的鬼么？

        但贾诩没有办法再坐以待毙去，甚至还没有等到郭嘉再试探他，他便先自投罗网了。换往常，他或许是不愿意像自己的族人一样随随便便与一个人类上了床，事后便扬长而去，但郭嘉显然不在“随便”一列，他已经决意要坦白，哪怕这时间或许会拖得很长远。柔弱与天真只是顺势而为的伪装，但他与同族也并不一样，他只是天渴，对于伤害不知的人类没有兴趣。他不知他的坦白是否会伤害郭嘉，这是一个令他忐忑的未知数。然而他还是决定继续去，他会小心地收起他的獠牙与利爪，只留……人类会想看到的。

        他的声音带上一丝不合适宜的恍悟：“贾诩，你不是人类吧。”

        贾诩有些后悔，他不应该这样早暴了自己，这一次倒是叫他落了风。然而不待他说话，郭嘉便：“你看，你也需要我，不如我

庭。他一面继续开着画室，接作画的生意，一面翻看了许多神话的故事，试图寻找一些关于贾诩的秘密——也提到了不少怪诞事，只是他还抱有不小的怀疑。这样的异事，总不能不偏不倚就砸到他的上了罢？

        他的演绎恰到好地拙劣，这破绽不经意地恰巧摆到了他的面前。郭嘉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怎么知我一定会赶走你？”

        郭嘉的呼被他阻断了大半，艰难牵扯起的笑容也显得勉，但明显带着得逞：“呵……这才是你……原本、呃……”

        郭嘉有位朋友，是算命营生的，不论是用塔罗牌来占卜，还是看八字来测命看相，似乎都难不倒他。郭嘉便就此事问了一，得到了一个似是而非、也并不太确定的答案：贾诩应当不与他一般是人类，算是一种超自然的生。

        他想，他需要求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