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上灯火通明。
谌巍在心里说完这些,睁开站起,直腰背。
祈祷先祖不过是心里安,真要救人族于火,需看实际之行。
“等会儿我青城门人要祭祖,估计你也不想去,等摆酒吃饭大约很晚了。我吩咐了剑仆提前给你,让他们把你和你徒弟的饭菜送到供奉观,到时候你在那边自己开一桌就好,吃了饭早吃药,除夕守夜的事喊你徒弟,我要是知你到了戌时还没有睡……”
唔,该选在哪里,去品这杯谌巍七十多年前给他酿的酒呢?
听着谌巍一群人离开的脚步,车山雪从袖中掏又一罐竹筒酒,摇了摇,对晃的声庆幸:“幸亏留了一手啊。”
但大国师似乎意属闵吉自己的弟,长老们不晓得该怎么办好,只能上报谌巍,请他问一声车山雪。
风摇祠,谌掌门站在队伍最前面,领着人给历代先师上香。在他后面,因为刘家一事,难得到的这么整齐的青城上乌泱泱一片跪,和谌巍一起拜天地祖师。
听到他这句话,祠堂前过于肃穆的气氛才为之一缓,不知愁苦的年轻弟们三五成群地往外走,都想要第一个看到年宴是什么好菜。
祠堂里,刚被人清洗过的数百石碑在烛光焕发着碎金般的光。谌巍从蒲团上站起,目视这无数先祖姓名,再次鞠躬一拜。
厉鬼们把竹筒挖来后,其实在里面挑拣了两罐能喝的竹筒酒。
“……”
不求兴盛,不求安康,只求青城剑门的统能继续传承。
谌掌门啧了一声,只觉得自己难得心这些,还有人不见好。
“……”
“你完全照吩咐开始养病才四天。”谌巍。
他径直了君堂,对在堂外等候的长老弟,任由剑仆给他撑伞,把车山雪留在后,也不回地走了。
小祝师闵吉。
除夕夜。
“掌门大人,除夕夜啊,”车山雪不敢相信谌巍真的说了这句话,“养病这么久,喝一小总没问题吧?”
谌巍才懒
这较真的格实在是太不讨人喜了。
青城长老和弟们同样一拜。
邀酒前车山雪就想到没收的可能,但他还是邀酒了,因为今天他突然想和谌巍喝酒。
“谌巍,”车山雪面无表地说,“哪个竹熊附了你的?”
若青城统能继续传承,想来人族同样无忧。
“你不能喝酒。”他说。
而谌巍整理好书案,从车山雪手里拿走――或者说夺走――竹筒,暗袋中。
原本站在最前的谌巍反而落在后面,不过他也不急,停来等待另一个比他更慢的人。
***
可惜,月有圆缺,事有满半,既然谌巍不答应,今晚他只能寂寞一人独饮。
“开宴吧。”谌巍吩咐。
前世最后所见的人族残败之景飞快地从谌巍前闪烁,他眨了眨,抛开那些复杂思绪,再次一拜。
之前闵吉也参加了重办的冬试,虽说叫骨拖了后,但极的悟为他平均了分数,算来竟然真的能青城的门墙。
因为走得太脆,所以他没看到君堂里发生了一件会惹火他的事。
车山雪无言,一脸深沉的想,怪不得是宿敌呢。
不过今天,稍稍散懒一也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