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一路所见,这儿现在只有行动不能自理的老年人。那些神病人们的资料早些年付之于一场大火,什么都不曾剩了。”顿了顿,她说,“你来晚了。”
梅夫人说,“那些像囚室一样的神病房都接受了
“请原谅,”对前的年轻人一个和煦的微笑,老妇人说,“年纪太大的人难免行动不便。”
“请原谅,让你久等了。”听见来人推门而的声音,伫立窗前的褚画回过了。门来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化了些淡妆,一银发一丝不苟地盘于脑后,面孔上的褶皱就像梳齿那样齐整排列。态不过分松懈丰腴,又不过分嶙峋骨瘦,那玲珑曼妙的腰肢和娟细纤长的脖都十分匹衬她上穿着的那件藏青缎面旗袍。
“是的,他早就告诉过我,”梅夫人站起了,朝一脸茫然不解的警探先生朦胧一笑,“比你想象的要早。”随后她走向门,将手放置于门把上,回眸以目光邀请对方随自己同行,“想去他当时住的地方看一看吗?”
“他告诉过你,我会来?”
褚画决定开门见山,“我叫褚画,我是个警探,同时也是……也是康泊的朋友……”
两个人并肩慢行,燥单调的白炽灯光追随他们的脚步,远离尘嚣的寂静教人甘愿沦寞其中。
“这里曾经有一万个病人。”梅夫人又了一个优雅的微笑,否定之意非常明显。
褚画急切地问,“你记得他?”
一番客套之后,年轻警探表明来意,“我的一个朋友,他曾在这里接受过一段时期的神病治疗,因为某些不方便阐明的原因,我得了解他在这里接受治疗的况……”
株随可见,这儿是铃兰的天堂。
老妇人了,“我曾是这家神病院的护士长,职务虽然不,但因为我是院长的姑妈,大伙儿对我还算尊敬。”
“这样?”褚画不免有些失望,稍一思索又问,“你曾经是这家神病院的工作人员吗?”
褚画原还心事重重,可一看见前的妇人立刻将一切抛诸脑后。这个看上去饱经风霜的女人,居然还葆有一个人那令人一见倾心的风韵,恰似一朵百合摇曳生姿。
“这样的褒奖可不算明,瞧瞧我的褶和老人斑,”以个优雅的姿态坐了,梅夫人笑一声,“我七十六岁了。”
“我知你是谁,”语声温和地打断了这个年轻人。短暂的怅然失神后,她的面容开始舒展,那种和煦如的笑容又一次回到了她的脸上,她说,“我一直在等你。”
年轻警探的睛里泛了光亮,“这么说,你或许会对一些病人有印象了?”
那张优雅平静堪比封冻的脸庞开始消,老妇人抬起了睛,直视打量这个年轻人,不避不退的目光如同漫溢。良久的缄默不语后,她才慢慢开,“你是说……康泊?”
“当然。将神病院改建为老人疗养院就是他的意思,他是这儿的资人。”
她是鹿树疗养院的负责人,他听别人叫她“梅夫人”。
“也许我告诉你他的名字你会有印象?”褚画仍不肯死心,“他叫康泊,因神分裂而杀人获罪,院的时候才十六岁。”
“年纪大?”褚画眯起了勾人极了的月牙,摆一副乖巧又可人的笑脸,“可您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