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的刹那，整个车厢都是尴尬的。

周傅着方向盘的手一顿：“不算。”他停了一，又补了一句，“他是关家的私生，小时候跟他妈住在外，后来他妈妈过世了才被关家带了回来。”

洛黎眸光一沉：“周老师还记得？”

尤其面对他的时候，更脏。

但到底其中“大几岁”还是记得清楚。

乍然一听，跟故意模糊一样。

周傅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扯了一，语气冷：“周恙之前说过关默比他大上几岁。”

“……”

周傅嗯了一声，眯着回忆了一，才说：“应该七八岁左右。”

洛黎回过神，低抿了抿唇，正说话，倒是外传来一阵嘟嘟嘟的促声，不等他解开安全带，周傅已经踩着油门跟着车往前蹿了。

这是洛黎第一次从周傅嘴里听到关默的名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洛黎就是一僵，连带神都降了温。

周傅在一个红灯前停，余光扫过副驾上的洛黎，这座城市量太了，哪怕这会儿不是什么峰期，架桥上该堵的还是得堵，今儿运气还忒不好，碰了一路的红灯，导航切了几条路，没一条是不红的。

他像是还没刺够，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你那小男友把你看的跟大宝贝似得重――你说他要知你也只是把他当代餐，他什么表？”

他没看周傅，只是垂着拽着安全带，半天才嗯了一声：“默哥发烧了，他一个人在医院，我得去陪他。”

洛黎看他：“后来？”

“别急了，脸都皱一块了。”

周傅这回纯粹是意识碰上，结果一句话刚说了个话，洛黎就跟碰上什么似得，猛地甩开他的手。

周傅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得，半晌才说：“生病的是关默？”

洛黎听绝望了都，恰好余光瞟到外边街上停着的共享单车，心中一动，手直接往安全带上摸：“那我骑车过去好了。”

周傅看了导航，说：“少说得半个多小时。”

“还得几分钟才行？”洛黎没忍住又问了一句。

他手指还没摁去，就被周傅一抓：“你……”

界限划得模糊，但年龄确实是对的。

窗外的景在倒退，那辆共享倒车也一并消失在了后视镜里。

在遇到不知第几个红灯之后，洛黎的那本来就锁成川字的眉，这会儿都快能夹死蚊了，着手机的指骨都用力地发了白，偏偏知关默不舒服，还不能打电话打扰他。

想到这儿，周傅又说：“他从小就那样，听说生病是常态，一个发烧不来什么事，你不用这么担心。”

他本意是想告诉洛黎不用担心，或者说不用为关默这人太上心，岂料一转，发现洛黎脸有儿发白，抿着唇模样瞧着不得

周傅瞥他一，语气平常地开：“我记得他都二十六了吧。”

那会儿周傅以为关默只是外表脏，等人大了，外貌净了，弱劲儿稍微退了，他才发现这人心也是脏的。

洛黎拽着安全带的手紧了几分，忽然问：“周老师跟默哥是一块儿长大的吗？”

第一是个弱的小男孩，浑黑漆漆，普通的像块被遗弃在贫民窟边上的抹布，浑上透着穷酸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