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大人任满三年,升迁了,月底回都城上任,同僚亲友纷纷贺喜,肯定比往常闹嘛。”
阳季节,万复苏,宁州生机。
“嘿嘿,不多不多,也就、就一两。”年轻小伙糊答。他见同伴起哄嚷“请喝酒”,顿时后悔炫耀,忙收起钱袋,打岔问:“不知‘司农卿’究竟是什么的官?官位大吗?”
……
“忍忍,两刻钟后就交班了。”
来人汗,“我家老爷乃滁节知县,专程拜访知州大人,有事相商。”说话间,他递上名帖的同时,悄悄了一角碎银,“烦请通报一声。”
一年轻人聊兴奋了,掏钱袋,得意晃了晃,“啧,那么多甚?喜也好,攀交也罢,只要给赏钱,我就乐意跑!”
门房洋溢,“无妨,小的可以帮您禀报同知大人,多半会安排客人住等候。请稍等。”
“哟,小,行啊,你今儿上午领了多少赏?”
“指望咱们大人提携呗。”
门房熟练收跑赏钱,歉意告知:“不巧,知州大人外办事,还没回来。”
方才拿钱袋炫耀的年轻人立刻小跑相迎,抢在同伴之前,扬起笑脸,“这位爷,不知您来宁州府衙有何贵?”
冬去来,和南风完,转为凛冽北风,边田野几经枯荣,光阴荏苒,当她完成时,三年过去了。
一刻,一辆车缓缓驶来,车夫勒,搀一名穿青官袍的陌生中年人,其随从赔笑走向门房。
门房杂役跑忙至晌午,往来之人渐少,方有空坐在条凳上休息闲聊。
府衙大门,频频有人,除本州官吏衙役之外,其余人需要通报,或递名帖,或盘问记名等。
一晃,又三年。
“我小时候经常挨饿,亲戚朋友也少有富足的,吃了上顿愁顿,那滋味,够难受的。”
同伴嘀咕几声“抠门吝啬”,随闲谈,“听说是专门农桑的。去年,朝廷设立了司农衙门,让姜知州负责掌,她是第一位司农卿,正四品,深受朝廷信任,屡次升迁,真个是‘巾帼不让须眉’。”
便推、端茶递捶肩等等更是一概免除,平日谁敢过分凑近?她只要求属安分守己,事公允,赏罚分明,从不恶意刁难人,十分容易相。
“啊?那、那怎么办?”
晨光灿烂,照亮了鎏金的“宁州府衙”四个大字。
一中年人抖抖,“唉哟,忙了一上午,跑累得酸。”
结果,滁节知县喝了半天茶,又回客房歇了一觉,至傍晚时,
“最近拜访知州的客人,实在是多。”
“说是喜,实际十有八/九趁机套近乎,攀交来了。”
“她丈夫更加有本事!郭将军已经封侯了,镇北侯,大名鼎鼎。”
“姜知州也不错,两都是有能耐的人。不然,哪儿来的‘宁州’?从前的图宁县,百姓穷,官府也穷,闹饥荒,日苦啊。”
“好,好,多谢!”
从此,姜玉姝娘仨长住后衙,儿在城中学院读书,另为女儿聘请西席,学琴棋诗书画,也学天文地理算术农桑,她深深反“女无才便是德”一说,唯恐女儿长大只知三从四德相夫教、丧失依靠就无力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