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案设在数级台阶上,蒙着明黄桌布,缀着致刺绣。永庆帝日理万机,鬓已斑白,俯视打量挑标致女官,指了封面,“姜勉,著。你写的?”
姜玉姝兴趣所在,顿好奇,意识抬眸,定睛一看:
永庆帝若有所思,拿起了另一本书,慨:“朝廷向来吩咐各地方官府不得拒绝民,但常有官员千方百计地推脱,视民为累赘,不肯尽力接收。你却老实,敞开城门,收一批又一批,人迅速增加,看接近三十万了,朕不得不考虑,最终决定升县为州。”
农书?
姜玉姝一雾,谨慎答:“微臣空闲时,确实写了一本名叫的书,但尚未完成,并未正式印发。拙劣之作,让您见笑了。”
姜玉姝不得不承认,“是。不过,确如陛所言,此书尚未完成,这个,大约是一年前的稿,目前仍在增添修改。”
“通文墨者?”永庆帝眯起睛,“边城自古民风剽悍,尚武而文风不盛,恐怕没有多少读书人?”
姜玉姝迟疑接过,纳闷翻阅,渐渐皱眉,察觉边上一目光飘来,便扭,与太对视。
“陛英明。”
永庆帝气度威严,审视女官,“听说,你每年都编写农桑册发给百姓?”
她一边翻阅,一边思索,无奈答:“估计是书商四搜集了官府发给乡民的册,悄悄印发售,用以谋利。”
“农书与其它著作不同,遣词造句优与否不要紧,重在实用,故光看是看不拙不拙劣的。”永庆帝合上书,递给太监。太监会意,弯腰双手接过,转交给女官。
“唔。”永庆帝满意一笑,又问:“朕召你回都城,宁州诸务,以及新收的民,安顿得怎么样?”
姜玉姝凝神侧耳,丝毫不敢分神,“微臣离开之前,交代佐贰官暂时掌一切,等候朝廷的命令。”
“咦——”她惊讶一怔,大意外。
姜玉姝整个人绷着,生怕不慎冒犯皇帝,颔首并解释:“庄稼作,从翻地、起垄、播种到收割、储藏等,年年皆有些新发现、新心得,为了使民尽快掌握主要粮作的耕耘技巧,窃以为,官府劝课农桑时,定期发放新册、令各镇各村通文墨者教导乡民,不失为一个办法。”
“近年,宁州的富足村庄陆续设立村塾,不够富足的,往往几个村合办一个学堂。”毕竟为官多年,她站在御前,正抛一套奉承话,“如无意外,通文墨者将会越来越多,微臣的拙作不值一提,但愿边陲百姓沐浴圣明教化,安分勤恳耕种,以报答陛一直以来关切西北民生的仁慈隆恩。”
“那你的著作,岂不是没有多少百姓看得懂?”
“那为何印发搁在书铺里售了?”赵旻裕长相酷似永庆帝,方脸眉,颧骨,未满而立之年便有了法令纹,服饰华,贵气天成。
便收回目光。
“安顿民,是朝廷的命令,微臣理应尽力为之,遵照您的
皇帝手中的书,封面赫然印着一行字!
“嗒嗒~”两声,永庆帝屈指掸了掸书本,皱眉问:“这本农书,先不说写得如何,尚未完成,就印发了?著书者是怎么想的?”
赵旻裕作为储君,一贯四平八稳,温和问:“是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