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气坏了，恐怕此事已是箭在弦上。”楼学齐面有忧，续：“再跟你说件事吧，此次筹备军需关系到明年跟朝廷的买卖契约，你听说过杜仲山这号人吧？”

“你以为我没提过？”楼学齐一叹，“但皇上此番是为了宣妃娘娘的侄女而兵，你也知皇上对宣妃娘娘――”

张之涛是宣妃张之的胞兄，亦是国舅爷，而张仙羽已有婚，对象是定远侯的公华锋。克丹王明知张仙羽如此却还掳走她，张之涛私找人要回女儿，克丹却不肯。

至于饿鬼老大这个人，本名柯大鹏，是崎县边郊鬼门山上的一个山匪。此人占山为王，坏事尽，因崎县位西疆，朝廷之力鞭长莫及，因此县官也奈何不了他，只能与他讲和，尽可能相安无事。

石的军粮确实不是问题，但是我最多只能给王爷一万石。”

“难不能再缓缓？”臧语农提议，“若皇上允准，我可以派人，甚至亲赴北戎了解此事。”

“王爷何不向皇上谏言，以谈判代替兵对峙？”

“去年稻米欠收，价钱波动极大，对一般百姓已造成负担，我虽有足够的白米交付王爷，但如此一来粮仓空乏、供需失衡，价便会持续上扬，为了抑制价，我必须自留五千。”

于是，张之涛快加鞭向皇上禀报此事，皇上便派华锋亲自前往斡旋，却碰了钉，皇上然大怒，才会令兵。

“单不单纯我还不确定，但我总觉得皇上兵之决定太过急躁草率。”他直言。

臧语农的买卖角远及北戎，自然也认识不少北戎国的商贾。他早已调查过此次边境再起波澜的原因，便是因为北戎王克丹带走了永宁总督张之涛的嫡女张仙羽。

而他，跟杜仲山的亲信朱礼往来十分密切。

臧语农打断了他，“听闻宣妃娘娘的侄女被北戎国的王掳走，是真？”

杜仲山，江东人士，是这三年才窜的牙商。他的牙行虽然得有声有，但据说他为了抢生意，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是个颇争议的人。

楼学齐面惊讶，“你连这事都知了？”

听他的言外之意，楼学齐警觉问：“你是说……事不单纯？”

臧语农笑不及眸底，“我朝与北戎对峙多年，好不容易才得到几年安宁，两国边境通商互惠，共生共荣，如今的北戎王也乐见两国和平，我不明白北戎王为何会默许克丹王掳走张大人的千金，再掀战事。”

楼学齐叹气，“语农，你也知我向来挡不住皇上……”

楼学齐微愕，“何因？”

“这个人一直想成为皇商，动作频繁积极，若是他能替到足够的军需，恐怕――”基于兄弟谊，楼学齐必须将这事告知他。

这个名字臧语农一都不陌生，因为李紫娘事件，他找人查访了“饿鬼老大”这号人，也顺便查了杜仲山的底细。

楼学齐有苦恼，“皇上要我筹措一万五千石，你现在只能给我一万，教我怎么回京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