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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去地狱,先生们

“您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么?” 莫利波佳愠怒的整理衣服。

        佩什苍白着脸,“我不理解,长官。”

        “每个囚犯都曾是父亲的儿,你的孩又有什么特别的?因为你和米嘉斯政府合作么?”

        答案显而易见,但尊严不允许佩什揭开最后一层遮羞布,留他瞠目结的站在我们中间,一群翘着等着看好戏的军官。

        贝卡“啧”了一声,一只手把烟举在半空中寻找着什么,“我可太想念我那个会唱歌的烟灰缸了。”佩什闻言上凑过去,双手向上摊开,一副虔诚的模样,“请允许我。”

        嘲讽的绪如一个漩涡,以贝卡为中心,逐渐向外扩张,每个人都在笑,连站在我后的伊格洛夫也在笑,袋里那支微微发蔫的蓝野花随着呼抖动。贝卡撇了撇嘴,扫了一圈军官,两只手像指挥乐队一样举起来,再轻轻压去,提醒大家注意自己的表演。“您是个烟灰缸么,佩什先生?”

        佩什没有说话,只是颜卑膝的把手举的更。我注意到他带了块儿银的手表,和埃里希的那支有像,想必也很昂贵。

        贝卡从腰间一柄长度适中且有弹的黑细棍,由金属芯和橡胶组成,官方名为“纪律杖”,瓦耳塔的囚犯和军官则叫“熨斗”,因为它会在肉上留火辣的疼痛,仿佛被烙铁很快的在肌肤上。这是政府提倡的惩罚,三个为一套,发放给每个在战俘营工作的军官。两个黑,一个可折叠,一个不可折叠,作为日常工作用品。另一个则是礼仪杖,稍微短一些,在军事仪式和纪念活动中如宝剑一样挂在腰间,保安局是蓝底银,我们则是红底金,装饰华丽,侧面刻有各自的铭言,“于动伫立,于和平守护”和“今天正如明天,我们埋葬敌人”。有次阿克西尼亚随手用礼仪杖痛击囚犯,在男人的脊背上落讽刺的印记:埋葬敌人,被卡季卡抱怨说真拿它当熨斗了。保安局曾有传言要改新的号,不要老沉迷过去,谢瓦尔德提议应该叫“这条路去地狱,先生们!”。尽理论上讲瓦耳塔的罚为了保证公平公正和专业应该全由纪律杖执行,不少军官还是会选择更得心应手的工,比如帕罗亚人的赶鞭。格略科告诉我有的囚犯叫纪律杖“教”,因为他们的第一句米嘉斯语通常是被在被鞭打时说来的,可能是“不,不,饶了我,放过我”,也可能是被捆在名为“扒台”的刑上,四肢朝无法动弹,脊背和地面平行,拉到脚踝,衣服掀到肩膀,一大片赤肌肤,随着“迎殴打”开始大声用米嘉斯语报数。对那些没什么语言基础的囚犯来说这个活动格外倒霉,因为在剧痛他们无法及时反应,常常尖叫哭号着忘掉发音和数数,只顾怒骂哀求。

        “一!”

        “二!”

        “三!”

        “啊啊啊!我求求您了!我要死了!”或是,“我要杀了你,臭婊!”

        数字四总是很难发音,一旦中断就要从再来,导致本来十到十五的鞭打有时竟可以到二十五,甚至三十鞭。如果他们苦苦哀求,又恰好执刑军官心不错,大概率可以雷声大雨小的撑过去,如果一意孤行不择言,那可是结结实实的一顿狠揍,基本能打的傲气,叫他们像烂泥一样被医疗室胡乱消毒包扎,之后就是禁闭。在五平方米的黑暗中关押长达两周到两个月,中间也少不了各种各样的折磨,无外乎剥夺睡眠,严刑拷打,往门里燃的纸片和蜡烛,浑脱的光在半夜被拖去浇冷洗澡。这一套营仪式来,不论多的卡扎罗斯人基本都被折磨了,失去积极抵抗的意志,成为新的瓦耳塔“幽灵”-一个名词用来形容目光呆滞,神恍惚,失去存活意志的囚犯。据卡季卡统计,仪式完成后,囚犯重会降五二十五磅到四十磅不止,有的甚至落残疾。恩斯特是唯数不多几个没屈服的,鞭打到昏迷也不说一句话,只是咬着牙汗如雨,怒目圆睁的盯着我们愤。穆勒则怕透了“纪律杖”,甚至不敢碰。有个军官在监督他洗澡净时无意间把纪律杖落在椅上,他却以为对方是故意而为,于是赤湿漉漉的站在浴室里整整六个小时,瑟瑟发抖,差昏死过去。尽穆勒说他不记得那军官是谁,我却有足够理由怀疑应该是手狠毒,丢三落四的贝卡无误。

        纪律杖轻轻搭在佩什的肩膀上,后者打了个哆嗦,慢慢跪去。他是个挑的男人,差不多有六英尺,比小的少尉将近一个,却无助的浑发抖。我想他宁可跪在莱勒诺夫面前也不愿跪在这个年龄小的几乎可以他女儿的军官面前摇尾乞怜。

        贝卡把烟叼在唇间,抬起佩什的巴。“他还漂亮的,对于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她冲我扬了扬眉,“喜不喜?比那个瘦骨嶙峋的老婊可好看太多。”

        “饶了我吧,一个就够叫我心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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