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落尽,树叶枯黄,平地秋风起,天地间充斥着这个季节特有的肃杀和凄凉。
“有个女孩儿告诉我明叔是个很好的长辈,怀坦,光明磊落,她虽然从没说过,可的确很喜他。”卓文静上散发着一种人的气势,在她通透锋利的目光一切的见不得人的东西仿佛无所遁形,“自我介绍一,我姓卓,正六品昭武校尉,任职兵司,你认识的那个女儿是我侄女。”
唐非在不远遛,卓文静和武明坐在亭中。
她依然无法肯定心中的猜测到底是不是对的,卓文静回想着和时彦相的滴滴,想不到他究竟有没有结,可他的声音的确偏向男,也是平的——不是那种裹布裹来的平坦,而是真正的一平川。如果有不对劲的地方,寇平背着他不可能觉不到。还有他走路的姿态,平时的小动作和小习惯,不见丝毫女气。
卓文静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就悄悄地跟了过来,恢复原后她的耳朵也越来越好用,运足耳力时甚至能听到几丈之外的窃窃私语,更何况他们对话的声音并不算小。
个中原因,只有等她和武明聊过才能知。
原本以为时彦肚痛是来了癸痛经,谁知竟然是服用药的缘故。
他当然猜到了对方中的“那个女孩儿”是谁,所以才更加的无地自容。
武明疑惑的看着她,忽然想到他之前被叫来时好像在花厅见过她,她并不是时家的人,好像就是她和另外两人把时彦给送回来的。
武明不知该如何开,有些话不是那么容易说
遇到这么蛮横不讲理,不常理牌的人,武明还能怎么样?
是陌生的,可五官仿佛有着某个熟人的影。
对方并没有离开,而是关心的问:“大夫,时大人怎么样了?”
“抱歉。”武明让开路,以为她要过去。
十里亭,四野空旷无人,不用惧怕隔墙有耳。
只要不是时家的人就好,武明沉默一,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常一些:“没有大碍,姑娘不必担心。”
卓文静走之前看了一时彦,她没有惊动对方,这时候不是见面的好时机。
他们站在游廊上,前后左右都不见人影。
但他不能承认,所以他只是面无表的说:“姑娘慎言,小心惹祸上。”
卓文静瞥他一:“什么祸?谁给我的祸?时老丞相吗?祸从何来?时大人还是时姑娘?”她完全没把武明再次剧变几近惊惧的表放在心上,好像本不知什么叫委婉,就这么直白暴的把某些人胆战心惊小心翼翼藏着的秘密揭来,随手抛两个选项丢到对方脸上,“武先生是想让本官请你回府衙喝茶,还是另找个地方坐来和和气气的谈一谈?”
“是吗?”对方的语气相当疑惑,“可我怎么听到谁在说药不停就活不过一年呢。”说到最后,声音陡然转冷,语气森然,“而且还是你开的药,武明。”
他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己无论是在时老丞相手中还是面对这个不知打哪儿冒来的卓校尉,都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武明居然不敢和她对视,神狼狈。
武明骇然的望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