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周予白又摇摇,说:“你不笨。”
“我说了等你来让老李喊我,他――”
乔咿说罢被住,周予白了她的:“小孩。”
乔咿当他是在哄自己,并没相信,气地说:“算了,笨就笨吧!”
周予白很轻地叹气,又说了遍:“谢谢。”
“那就等醒来再考虑。”
好一会儿乔咿说:“你妈妈还好吗?”
周予白无声地哭了。
还是没得到回应,乔咿忍不住侧过,却看见周予白正默默。
“我知疼。”周予白想把她拉近,乔咿先一步一级,坐在了台阶上,勾了勾手,“你来。”
她很疼,用了药好了一些,但末梢神经还是像被火燎着,时不时让她会到钻心是什么觉。
周予白无奈地笑了一,坐去,温声说:“别乱动,真不怕疼啊。”
周予白:“所以你不笨,但幼稚是真的,我长这么大,你是唯一一个,见我面不到两分钟,就敢牵我手的。”
乔咿歪着,撇嘴:“还以为你会先问我疼不疼呢!”
乔咿小声说:“为什么不早告诉你妈妈呢?”
“这么有礼貌啊!”乔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
周予白:“不笨。”
周予白没答。
这话放大了乔咿的郁闷,她严肃地板着脸,但实在想不辩解的话。
周予白垂静静看着,深了一气,顿了顿,说:“谢谢。”
她在住院的楼梯间找到了周予白。
乔咿继续:“搞不清楚状况,差被人带国。跟踪你,又被人发现。我是幼稚的吧?不对,应该是笨。”
楼梯间很静,只有风偶然落树叶在窗台的声音。
被包扎完,外面天还亮着,她不知是什么时间,也顾不上想这些。
她委屈地扁着嘴,周予白笑了:“不笨怎么能被我骗到。”
她想反驳的,但她扭过看到周予白的目光,就没了斗志,又转回去,看着地面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她愣住,以为自己花了,凑上前,瞪大了。
乔咿抿抿唇,半晌才将抱着纱布的手伸了去。
“我不怕疼。”她说。
她不知他哭的确切原因,但她知周予白心里很难受。
乔咿手环抱着,巴抵着膝盖,像只小鸵鸟。
这人就跟故意抬扛似的,乔咿转到一边不去理他了。
“你救了她。”周予白淡淡。
听到这话,乔咿神微怔。
“手臂了针。”周予白了涩的唇,又,“用了药,绪稳定来,睡着了,但不知醒来会怎么样。”
“我不让他说的。”乔咿上前,止住了他要发牢的话,慢吞吞,“我脚又没伤,可以来找你的。”
乔咿蹭地又转过:“那是――”
那个她以为养尊优的大少爷,在这么多年,其实一直承受着许多外人不知的东西。
“你成绩很好,专业也很好,经常别人不会注意到的细节,你都能注意到。”
对父亲离世的愧疚思念,对母亲的心疼无奈,对亲人的愤怒与不甘。
周予白没再说什么,伸手。
两人坐着,这话题之后,很久谁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