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颗急促飘过的……陨石。
顾衍夕是谁?
【这次又是哪个不怕死的男人?需不需要我事先打好120?】
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车后座,嘭地一声甩上门,嘚瑟:“嘿嘿,没迟到。”
【恒隆广场新开了一家火锅店,要不要去试试?】
搭放在洗面上的手机因为震动,啪地一声倒在洗手台上。
向本能地爆一句韩式话,望了手机屏幕,才发现居然是顾衍夕这位大忙人发来的消息。
这种反差,完全取决于顾衍夕的嘴。
呜呜呜……
六岁的向,会这么形容他:衍夕哥哥是我以后的老公。
十六岁的向,会这么形容他:顾衍夕是我一辈的仇人,喝了孟婆汤都忘不了的那种。
向怒,啪地关了手机。
这种时候,顾衍夕对于向的意义,就是前者。
阿西……
【嗯。】
母亲没有说话,并透过车里的镜向她飞了个华丽的白。
有时候,她想送给他全世界的蜜糖,但有时候,她又很想直接他半刀。为什么不送财富呢?因为财富她舍不得,而为什么不是一刀呢?因为一刀……她也舍不得。
太狠了……她家的中年妇女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姑且不说这家餐厅厨师手艺如何,但几乎一个月就要来一次未免也太频繁了
这难是我的板鞋和丫山迷歌的remix加DJ劲爆版?
向拿起一旁的隔离,只简单地上了一层,便没有再涂什么粉底之类。她一向不喜化妆,总觉得脸上一层层的粉,什么都不自在,幸好天生长得白,肤质也不错,所以只涂一层隔离便差不多能瞒天过海了,对,关键时刻她就是这么不要脸。
他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她最久的仇人。
向迷迷糊糊地了睛,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小鸡啄米似的着,完全失去自主意识。
【不了,我妈又叫我去相亲了。】鬼知打这句话,费了向多大的决心。
火锅哎!向不自觉地冒金星,仿佛看到了最好吃的、金针菇、鱼豆腐、玉米棒一盘盘自动在她前列队,然后一个个她嘴里……
“妈,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吗?这家餐厅我都吃厌了。”
这种时候,顾衍夕对于向的意义,就是后者。
母亲已经坐在驾驶座上等待了,开着车窗,一副“再不来我拆你骨”的不耐表。
【还是之前那家餐厅?】
突然一个颤抖,向被一阵激烈的音乐声吵醒,一吓得从地板上蹦了起来。
随手从衣橱里拿一件薄荷绿卫衣套上,向看了手机,距离母亲规定的半小时,只有差不多二十秒了。急匆匆地拿起一旁的单肩包,向踩着拖鞋哒哒哒地了楼。
经过二十分钟的路程,车停靠在一家法式餐厅的停车场,向望着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欧式建筑,深深地叹了气。
而现在二十六岁的向,却很难用一句话去形容他。
带着满心的哀怨走浴室,向一边刷牙,一边打开手机看着无聊的综艺节目,别问她既然无聊为什么还要看,她也不知,就是单纯觉得刷牙的时间里,只刷牙这一件事的话,是很浪费青年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