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爸爸傻啊，”岑父目光沉静：“小雾考后那个暑假，我就看来你们两个关系不太对劲。他看你的神，对你的态度就不是一般弟弟对的那种，你俩天天小打小闹的气氛，还有那次我楼烟，你以为我不知你们待在一起么。”

菜。

岑矜正襟危坐，两剔亮地望向父亲：“您说。”

岑矜讶然看他。

岑矜呷了茶，视死如归脸：“现在就我俩，你就直说吧。”

“能怎么样，你妈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我给劝住了，”岑父眉略扬：“除了我谁都没这本事。”

岑矜脱掉大衣，瞥瞥青釉杯中逐渐舒展的青叶：“妈妈怎么样？”

岑矜掀：“不是。”岑父舒一气：“那就好，我的慈父形象还在，其实爸爸今天特地约你吃饭就是想当面表态，显得更有诚意。”

屏幕

岑父沉默片刻，不紧不慢开了：“跟你说实话吧，昨天看到你那条朋友圈后，爸爸第一反应是松一气，悬着的心一放了。”

他小幅度摇了两：“我应该持初心的。女儿生来养大了是嘛的，是为了替我实现获得什么还是说为了让别人怎么看我，不是的，绝对不该是这样的，我对女儿唯一的要求跟期待就是开心，甭是谁，先让我女儿开心起来就行。你不知，你离婚之后，多久没有过这样的笑容了，就……”

岑父取手机，翻了，拿给岑矜看：“就照片里这个笑容，多放肆，多开怀，爸爸好久没看到了。”

岑矜哼笑一声：“我还以为会收到我妈的连环夺命call呢。”

“那一阵你绪很差，但他过来后，你明显开心起来了，又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我就想，先观望着吧，倒也没想过你们能长久还是怎么的，”岑父倚到沙发上，光微微颤动：“你之前跟吴复的婚姻，我就是太听你妈的话，总跟她一个阵营，反而得你更叛逆，得一团糟，得你跟我们都生分了，一年都不兴回来几趟。后来我就反思自己，这样是对的吗，是我当父亲的初衷吗？”

桩桩旧事浮上心，岑矜如骤雨般惶乱，盯着父亲，目不转睛。

“我妈气疯了吧得……”她垂，拨着手边乌沉的筷，袒心声，“但没办法啊，喜了就是喜了，我很久没这么喜过一个男孩了。”

“我没许她打。你跟吴复那次，她就大半夜地偷偷打电话跟你吵，我记到现在。我说你都这么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还老把你当小孩嘛呢，你妈……”岑父顿了顿，推敲措辞：“你妈这人比较传统，格又倔，肯定一不能接受，又有吴复那个况在前，她一时半刻想不明白很正常。你妈也是希望你好，求稳，想你再找就得找个门当对的，不容易岔。”

岑矜并不意外：“我知，看到你那条消息我就知了。”

“所以爸爸看到之后松了气啊，后来就一直看一直看，跟着兴。女儿想好了，想通了，又能敞开心扉人了，又能从中获得快乐了，还有比这个更好的事吗？”

岑父静静看着她：“矜矜，你是不是以为爸爸今天是过来劝分的？当妈妈的说客？”

岑父说：“不是跟你说了有爸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