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修远默然片刻,忽然笑了两声:“嗯,全杀了。”
话说到一半她又猛地停了。他刚才怎样?要杀了她?抢夺她的本源灵气?她怎么问?现在抱着她的人是雷修远,还是被诅咒到发疯的夜叉?她已经脱壳了,不再是之前凡人的,建木之实在他面前彻底现,他会怎么样?他们会怎么样?如果他动手,她要不要反抗?
不知过了多久,黎非只觉浑疲惫,空的,比先前越发渴求灵气,她可以觉到周围灵气十分稠,如温而粘稠的包裹着她的肤。人还未醒,本能已让她贪婪地放肆汲取起来。
有个人在后面轻轻抱着她,她的蜷缩在他怀中,脸颊帖在他的膛上,鼻里嗅到深厚的血腥与汗味。黎非愣了片刻,才回过神似的惊:“修远!你刚才……”
她再也控制不住灵气的动,兕之角倏地消失,她惊叫着被他抱着直直朝坠去。
更可怕的是,她觉到全的气力像是被了一样,无穷无尽的灵气在疯狂被她纳,可那种空一无一的觉却越来越重――前的人在抢夺她的本源灵气。
黎非了,她不知该说什么,歉吗?方才雷修远那样过分的对待她,他也没有歉,所有的歉都不过是让自己心安,他们已经互相伤害了,歉在他们之间比沉默还要苍白。
她一时僵住了,耳畔传来雷修远熟悉的心声,她记得之前他前后背有许多致命的重伤,此刻已全愈合了,是抢夺本源灵气的缘故?
建木之实能够纳灵气,可不了夜叉的,
她像是受惊似的一起,连退数步,站在崖边盯着他看。乌云密布,天暗沉,他上满是血迹,脸上也不例外,连脑侧两只细角也鲜血斑斑。金光璀璨的双正与她对望,意味不明的神,像是在讥笑她,又像是在自嘲。
么紧,不是恋中人的那种抱法,咬着她,也不是调的那种咬,最诡异的是,她的灵好像对他没用,如同撞上一块铁板,他的灵气她一丝一毫也不到。
里那种对灵气的饥渴难耐终于缓解了许多,远传来坍塌的巨大声响,黎非倏的一惊,猛然睁开,目却是无数巨大的浮空岛,岛上诸般金碧辉煌的殿宇,居然是中土中心的白边之崖。那些金碧辉煌的大殿一座接一座地坍塌着,灵气的大量逝让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再有光彩,试炼地中灵气震不休,盘踞的妖凶兽们恐惧地往更深躲避。
“你脱壳了。”雷修远轻声。
黎非勉定了定神,低声:“谁伤你的?你……你杀人了吗?”
在她脱壳的那一瞬间,千里之外的他便已觉到了,受到本能驱使,他等不到伤愈合便追随她的气味一路到青丘,接来的事,就像噩梦一样。清醒的时候,他才发觉她已经奄奄一息,全骨碎了大半,脏也尽数破裂,要不是本源灵气浑厚,早已死在他前。
哗啦啦,茂密的枝叶被他们狠狠撞开,碎裂的枝把她脸上上刮无数血,紧跟着又狠狠摔在地上,黎非只觉全的骨好像都断了,雷修远还在紧紧抱着她,几乎让她窒息,痛苦无法言说,她前一黑,晕了过去。
黎非心中忽然一阵难过,她在怀疑他,她居然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