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澜翮，严裂去和虞文颢告别，准备回家。

小倒霉……小倒霉还被控制在养育舱。

严裂看着他，昔日沉默耿直的神已经全然不见，深邃漆黑的底是疯狂的痛苦和恨意，他玩笑似的残忍地说：“你杀了你爷爷，我忘了奚雨，我们从再来，好不好？”

可偏偏……偏偏有人杀了奚雨。

严裂不知他还能怎么面对李澜翮，或许是他的仍然不够深，无法为他的人不顾一切，抛弃所有，包括一条或者两条无辜的命。

这是最近难得有兴致的事，糕上的小兔圆白，撅着小屁趴在油堆里，肚圆，已经揣上了小小兔。

那个漂亮的小O就该一辈活在油堆里，挨挨艹，吃吃糖，生一窝小兔崽，围着他满地乱爬。

十几年的时光，他从窦初开就着李澜翮，直到他的躯壳为化为灰烬，直到灵魂成为另一个人，他永远都追在李澜翮后，永远也得不到回答。

如果奚雨能活着，在一个他不知，也不会再过去的地方活去，他真的会这样。

或许有吧，可严裂不想再猜了。

李澜翮的睛依旧清冷淡漠，他淡淡地扯过了这个话题，说：“我以为，你会有问题要问我。”

手走来，说：“傅总，那个绑匪好像快不行了。”

说完这句话，严裂忍不住笑来，他笑了很久，直到自己不过气来。他了自己笑来的泪，说：“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李澜翮，我这辈都不会再像你这样任何人了，你知吗？你知，但你不在乎。回去吧，在我死前，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了。”

杀了那个，被他亲手剥夺了所有反抗能力的O。

当他知，炮弹已经落的时候，他就知，他和严裂再也没有可能了。

李澜翮闭上睛，沙哑着说：“严裂，我准备找人覆盖你留的标记了。”

严裂忽然发现，这个绑匪有一双很好看的手。

来哪怕阴差阳错，他和奚雨有了那么一段事，他的心仍然留在李澜翮上，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逐着那个影，他的本能发了疯似的贪恋着李澜翮冰冷的信息素。

这个男人的世界总是纯粹得有些可笑，非黑即白，不就恨。

他知，没有可能了。

无论是严裂偏执到可怕的责任，还是那段他不知的岁月里悄悄生长的愫。如果奚雨死了，他将会被严裂彻底划分到“另一边”。

严裂说：“恭喜。”

如果李澜翮在意，他可以把奚雨的一切，从自己的生命里全剔除，不会再留任何痕迹。

又或许……他累了。

严裂抬起，监控画面里，绑匪崩溃似的靠着玻璃门缓缓坐，双手已经打得开肉绽。

他甚至主动提交了清洗记忆的申请。

李澜翮他吗？

严裂平静地说：“好。”

白皙，纤长，骨节

令的人，是李澜翮的爷爷。

李澜翮说：“如果你死了，我会席你的葬礼，以……战友的份。”

严裂在茶室里翻糖糕。

严裂说：“有一个问题。”

奚雨死了，可他的死，会纠缠严裂一生。

奚雨看着舷窗外转动的星辰，心里更慌了，他拼命捶打着门，哭着嘶吼：“严裂！严裂你放我去！你放我去！你个混账！混账！！！”

那是他的孩，也是……也是严裂的孩……

李澜翮微微怔了一，仰看向严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