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来是字幕了,礼堂的灯光又亮起来,放映已结束,前面的评审席,开始互相交换意见,然后投票。
虽然是看第二遍了,虽然知这其中有编剧的艺术加工,但还是有评委觉得,这些回忆的片段,选的意味深长,有人泪。他们并不懂遥远的东方、唐代的廷艺术,这些乐在西方也不知名。但音乐可以共鸣,光影令人怅惘,即便他们跨越国界,也能明白这种与执着。
可是,这真实纪录的电影,同样有着令人动的执着。那打着滴、着助听的持,那差截还扶着墙站起来的持,那经历了半生岁月又重新开辟一条路的持……评委打分时,不免动摇。
“――这是他们共同谱写的,一曲梦想。我认为这是电影想表达的吧。”另外一个专业观众挑眉,目光沉醉在法曲舞蹈的华丽衣饰和仪仗中。
镜仿佛定格了,在她依旧挥扬的手,她不停止,哪怕灯光熄尽人已散尽,三十九位国乐演奏家,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这音乐,不会停止。
因为与这场音乐会同时绽放的,在这个电影里,还有年过四十的女人,重新站在舞台上,走人生的挫折,宛如重获了新生。也有几乎痪的女孩儿,在台艰难着复健,然后用微笑掩饰痛苦,的一舞。
这一期的影展,不少影片都很有艺术质量。来自日本的、伊朗的各种品,令人抉择难。
,发的呐喊。
是青石板的小路上,小孩举着糖画,围在青年边:“我们要听,听嘛……”于是青年坐在门槛儿上,给他们一边弹,一边解释:“这个要很多人一起演奏,才更好听呢。你们想不想学啊?”看到小孩忽闪着睛,去摸他的琴,说想学;青年一边心疼琴被摸,一边又笑得欣。
时长不算很久,只有82分钟,这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电影里,音乐会也走到了最后的谢幕,合奏声没有停止,它们持续着,越发悠远缭绕。
而舞台上的灯光,一盏盏熄灭,次第地黑暗去。终于不再是电影里,一以贯之的夕阳光。
或者是两个人一起研究复原箜篌,拉着民族乐厂的老师傅,在木屑漫天中,指着画拓印的花纹,抠着书上的字:“它这个乐,这个音,咱们都没听过,能成吗?”老师傅拿着工拍了一个人的后背:“不成就第三遍、第四遍,断代又怎样,咱们不研究,等后面的人来吗?”老师傅糙的手,凹凸不平的指甲,在琴弦和响板上来回摩挲,动作都仿佛灌注了深。
墨画似的回忆,一幕一幕地晕染开。
面对着黑暗,面对着寂寞,面对着后继无人,面对着被人遗忘的冷寂,追求与信仰却不会止息。
屏幕除了评委,还有被邀请来的专业观众。有人低声讨论:“好吧,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个电影,是要讲二十九个老人圆梦的经历呢――或者说,走在信仰的路上,终于得以朝圣。不过我发现,还不仅如此。”
“这个来自东方的电影,我们很欣地看到了一种蓬的希望。
在这看似有些冷调的舞台上,那个白发苍苍的指挥,没有停止她的动作。
半小时后,总分结果封存到信封里,评委们则在讨论后,共同写了对的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