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鹤微笑摇,“罢了,到此为止罢。还不是三先在人家寿宴上的《烂柯山》?如今能怪谁?”
陈氏莲足一跺,“谁教她那时候过什么生日么!”
顾氏正驳:“无功受禄、贪银墨,家中再没教过这些,哥哥为寒儿奔走已教羞愧无地,绝不能白拿的东西……”
陈氏听得暗自火起,冷脸沉声:“门雪自扫、铁面无,家亦没教过恁般对着一家骨肉。他伯伯一儿意,不能收回。”
文鹤一径微笑。顾氏再没话说,谢了文鹤夫妇留银红着脸去了。
顾氏低不语。
陈氏人后气得绞手帕。“我缺她一千两银?”
堂上好一阵没动静。寒琅无声抹一把泪。一会儿,顾氏红着圈回瞧钟氏一,钟氏上前展开拜匣。顾氏:“既如此,妹妹谢三爷、三好意。只是无功受禄,这画儿再不能这样白白收。”
“她清白,咱们都是烂了的……”文鹤答得若无其事。
“方才你们妯娌说的什么?倒是闹。”
“你听见她说么,无功受禄、贪银墨,什么意思!”
文鹤只是笑。
顾氏登时紫涨了面孔,文鹤又向陈氏:“如此你便收着罢,家里哪儿使不完千把两银?正好卖六嫂嫂一个安心。”
“哦?银?六嫂嫂是有银的,不差咱们几两。”文鹤笑得散朗,“一家不是御史台就是六,没油的京官儿,不过靠着祖上一余荫度日。若指望那俸禄,早饿死了。”文鹤一笑,“比不得封疆大吏。”
两边正没开交,文鹤忽从后面笑着上来,见了顾氏也不回避,朗朗笑:“六嫂嫂安,这一向疏于问候,六弟在京里还好?”
文鹤嗤笑:“生辰还能自己选的?”
顾氏登时涨红了脸,低无语,暗咬银牙。陈氏还笑:“一来一去,各得其所。正是透着雅趣的事。寒儿一片友为妹妹想,六嫂嫂何必如此?”
陈氏听得瞧向丈夫,半晌没话,翠眉微垂。
“这里是一千五百两银,不知可够得上这画儿价。若不够,请一定同说,再补来。”说着钟氏已捧了拜匣福在陈氏跟前。
“有本事她拿银去市面上问,看能买来《庐山》一个角儿,还是《烟江叠嶂》一!”
“你何必同她置气?”文鹤茶,“她若懂,还会跑来与你说银?”
文鹤,“上回同家主上京,六弟着实息了,圣上跟前话说得滴不,吾家脸面如今只在六弟上。”
陈氏听得几乎笑来,半晌才:“听说挂在王爷案前。”
陈氏甚是无语,推:“这算什么,他三伯伯给侄儿一幅画,还要侄儿的银不成?这银断不能要,外亦不肯教领受的。六嫂嫂将银收去罢。”
陈氏剜文鹤一,“你还笑!气死我了!”说罢忽作一声冷笑,“她倒当真净,又能杀伐,真真淤泥而不染……就不知她可曾听过一句‘至清则无鱼’。”
顾氏立时垂去,福一福:“六爷安好。谢六爷存问,外一向都好。”
陈氏不语,文鹤一会儿轻叹一声:“只苦了寒儿……”
后:“请教如今换的那幅画在何,买来还与。”
后陈氏接:“六妹妹一定不肯收这画儿,要还爷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