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双眸望向父亲说不话,望一阵,他将手上。澄信瞧得心惊连忙去扶,昭江甩开父亲扶着花几气,滴泪:“父亲训导家班十余载!家班谁人不暗将父亲当作恩父!都是假的么!”
澄信立刻几乎滴泪来,沉一气回:“你不明白,我如何,宋家如何,也敌不过世如何!我护得他们一时,几时了宋家,哪个伶人不是风尘委地!便不这扇门,你六婶婶那一遭,我险些护不住鹿官儿!”
“世艰辛,怎是你一句‘真’便能抵挡的!你伯父容得你二人吗!”
“你是少爷,至多不过一顿打,此事去,他命难保!明白吗!”
昭江听得俊目圆睁一瞬不瞬,痛泪自他底垂落如线,他脸上再没了血,缓缓跌跪父亲前。
澄信瞧着不妥连忙去扶,昭江上已发着颤。
“今日之言不光为你……也为他。”澄信尽力放缓了声音,“字之重,末了总是那个无凭侍的受了苦……”
昭江扭向着澄信,澄信蹙眉垂首。“你也替他想想……莫太任了。”
“父亲……会……如何置柳官儿……”
澄信一阵无言。
儿半晌没了动静,澄信不忍去瞧。屋冷烛寂寂,唯闻隔门一声声“饶过公”。
“……父亲……饶……过……他……”
静寂中忽闻一句艰涩恳求,澄信回神,儿牙关咬紧,一手用力在前,额上沁着冷汗。澄信心惊,连忙哄:“你别急,先静静!病还没好全,不能作……”
昭江却死死扯住澄信,吃力摇:“……爹爹饶过他……爹爹饶他,昭儿什么都听爹爹的!”
澄信心惊,过一会儿沉声:“……吾若要你二人再不来往呢?”
昭江将心得更紧,一字一顿:“……父亲教诲句句在理……儿……但凭父亲吩咐。”语至后半,昭江吐字已是艰难,几乎说不去。澄信连忙揽过儿肩膀,用力抚他前,昭江泪还:“只求父亲从此将他打发到南都去……今后我若有些什么,不要教他知……”
澄信心底震撼苍凉,揽着儿没了话,昭江续续还:“……他为我成亲……数月不肯理我……我恨他自以为是……如今父亲要我全他命,不再理他……我……倒要支他去南都……死生不见……”昭江冷笑,“……全都一样……”
澄信听得惨然,腹中翻江倒海,许久,他认真问向儿:“这般非他不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