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瞧明官儿瞧得忘了生气,英王却还惦记着,问着纯仁:“前两日派人去请,你们倒不肯来,今日又是什么意思?”
文鹤笑着躬作揖,英王又同他闲聊些旁的,许久方散。这日后,文鹤日日命人守在定淮门,紧盯岸。数日过去,终于待到藩府官船靠岸,不见宋府家班,长官竟是空手而归。
文鹤思忖一阵,向英王:“殿莫急,这几日晚生着人守在岸,若真来了,务必将人拦。”
英王传掌府官上殿,星夜发船长洲、传唤宋府家班。
英王背手踱一阵,“纯仁若真应了,拦在南都又有何用?”
纯仁后明官儿一撩前襟跪在地上,叩:“小的斗胆死罪。此来与家班无,是小人一个蒙王妃抬举,认了娘娘边若姑姑娘,娘的主便也是小人的主,今日娘娘华诞,小的代母亲为娘娘贺寿。”
英王停瞅文鹤一,半晌一笑,“我倒忘了宋相当年事迹,儒生的两片嘴……”
帝姬不想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赶忙命人起,教明官儿抬起来。瞧一阵帝姬便忍不住赞叹,前生的气竟在九霄云外了,她向王妃:“果然生得俊,这双睛真教人不知夸什么好!”
英王边笑,将几,又摇几摇,手指着纯仁无声发笑,半晌才:“罢了,来‘彩衣娱亲’的。既是姑姑认的,孤也没话
英王见了文鹤将前日之事一一相告,问文鹤可有法给纯仁传个信。文鹤为难,他家不是武将,不养鸽,哪还有千里传书不成?何况估摸着掌府官亦快到了,如今再传已是太迟。
再几日便是王妃华诞,帝姬决意留过王妃寿宴,宴后便发舟北上。为宋氏家丧,家班不能奉承,英王另择了范氏家班为王妃贺寿。范班分作两队,一队在外殿为英王扮《祝发记》,另一队则在堂为王妃贺寿,唱的什么王妃不肯告诉,只说到时候瞧心随意。
纯仁一襕衫跪地以国礼相见,拜过英王、王妃、容允帝姬及皇长孙、皇孙、皇孙女若,两位伶人跟着叩首。
英王暗松气命文鹤起,帝姬见宋班果真不来,低哼一句,只得罢了。
英王仔细觑着,来的正是柳官儿和明官儿,于是转向帝姬笑:“容允仔细瞧瞧罢,前儿抱怨没见着,小些的便是明官儿。”
此事暂告段落,英王却生疑惑:纯仁是如何得了消息?若如此,何以文鹤竟不相告?若未得,便是纯仁两边不肯得罪,脆拒不奉命?他们倒撇得净……英王冷哼。
看看已是华诞日,又一日官来官去、闹闹哄哄,傍晚时分银烛初上、华庭玉筵,酒已过二巡,忽听人传报,宋纯仁殿外谨为王妃叩首恭贺,仿佛还携了两位伶人。英王稍觉意外:来便来了,却如何又带了伶人?虽是不解,却将人一并传上。
文鹤此时尚在船上,正是一无所知。次日离船登岸,才到,家人即刻呈上英王信笺,教文鹤立即府,有事相商。文鹤不敢怠慢,膳也不及用,急往藩府去了。
掌府官同帝姬近侍一同归府,说辞竟同帝姬在长洲行在听来的无二,家班为五守孝,不敢奉召。文鹤也在席上,英王听完瞅文鹤一,文鹤亦不明就里,只得离席代家主再向英王、帝姬致歉。
英王张大了睛望回王妃,王妃,“这孩实在可怜见,我教若认了……我恨不能自己认呢,王爷别怪我。”
文鹤沉,“多少有些准备,便说是携家班来请罪的亦未不可。鹿之辩,家兄大约还圆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