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低不语,长发披在她纤瘦的肩膀上，遮住她的侧脸,双手的手指绞在一起。

顾睿宸收紧手臂，安说：“你能回来，就是爷爷最开心的。”

“没有！”顾陶陶怒视着顾凌然，泪瞬间涌而，“爷爷刚刚才说要我陪他去爬山的，他怎么可能去世？他只是睡着了！”

有人唤她，拉她，她都不为所动，只是一步一步慢慢走向爷爷。顾陶陶趴在床边，握住爷爷的手，笑着说：“爷爷，是不是梦见我了，所以笑的这么开心？我来了，你睁开睛就能看见，醒来看见就是真实的陶陶，爷爷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

顾凌然扳着顾陶陶的双肩，打算让她清醒似得摇着她，“你这样算什么？早就让你回来，你偏不，现在爷爷去世了，你又不愿意面对。顾陶陶，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现在这样，是打算让爷爷走也不能安心吗？”

“陶陶，你别这样。”大妈抹掉泪，去拉顾陶陶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我怎么样了？给爷爷找被也有错吗？”

顾睿宸将她散落的发别在耳后,把她轻轻拥怀中，“哭吧。”

她好后悔,没有早些回家,没有好好的陪爷爷,后悔自己的任，连工作都不愿意回京城。因为那些伤害她的人，她恨了爷爷那么多年，即便是早已经原谅，她仍旧躲在自己的保护壳里，不愿回去。

顾陶陶呜咽着喃喃：“我知错了，真的知了。”

顾陶陶趴在顾睿宸怀里,从轻轻的噎，慢慢演变成放声大哭,泪浸透他的衣襟,像是被洗过一般。

抵京，已经是半夜。

“我好坏，我怎么可以那么矫？如果我早些回家，就会有更多的时间陪爷爷。”顾陶陶哭嚎着，泪鼻涕全抿在顾睿宸价值不菲的西服上。

寒风凛冽，哭过的脸在寒风中，像是被无数刀割着一般，刺痛，顾陶陶却已经全无知觉，任由顾睿宸半拥着辗转摆渡车、轿车，一路驶向目的地的。

“陶陶。”

顾陶陶直奔主卧，看见平躺在床上的爷爷。就像是睡着了，安详，嘴角似是还有丝丝笑意，像是在一个丽的梦。

“对！都是我的错！”顾陶陶甩开顾凌然，嚎啕大哭起来，“我千刀万剐都行，只要爷爷能活过来，一命抵一命都行！”

一个威凛凛的声音在顾陶陶后响起，顾陶陶回，看见被搀扶着走卧室的。

“不许胡说。”

“顾陶陶，你清醒一，爷爷已经去世了。”

“爷爷你的手好冰，是不是很冷？我拿床被给你。”顾陶陶说着，起寻被，却如何也找不到，便回声：“爷爷很冷，你们怎么不给他盖被？这样睡觉会着凉的！快拿被过来！”

“我可以早些回去的，但是我没有，我原本可以让爷爷开心很久的，爷爷在最后的日里，也没有开心，我是罪魁祸首。”

院里一片冷清，明亮的灯火从客厅传来，却只洒了周围一片光。已经有不少人在里里外外的忙碌着，他们看见顾睿宸和顾陶陶，都不约而同的沉默着。

她知，不回家的那些年，爷爷不停的自责，默默承受着自己心里的折磨。而这一切她明明都知，却还是任倔的走着自己的路，仿佛是在报仇一样，折磨着最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