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默不作声地跟着他到走廊上。陈可南端详着他,起先他神飘忽,随后目光渐渐聚焦,最终又变回了那副看谁都不顺的愤世嫉俗的可笑模样。
“就这样吧。”秦淮打了个呵欠,稍微掀起,“我回教室了。”也不看他,径直走教室。
才七半,还有好些位空着。陈可南环视一周,惊奇地发现了秦淮的后脑勺。小孩儿趴在桌上睡觉,手边放着瘪去的盒,发旋边的一小撮发翘着,安静得如同一与世无争的野猪。
“顾老师很不好,暂时不能回来。我给你上课。”
秦淮两只手往兜里一揣,“随便。都一样。”
他带上卧室的门。这时距离九还有五分钟,他预他那不可的学生会迟到,于是在沙发上坐,目光虚浮地盯着墙,脑里的数钞机哗哗地算着这笔外快的收。这能让他在枯燥的等待里好受一些,毕竟周末早上的电视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以往总在周末早上尖叫不止的汽车喇叭不见了,永远昼伏夜的
礼拜一早上,陈可南走教室,早读声稀稀拉拉,讲台上领读的课代表哈欠正打到一半,忙不迭收回去,大声说:“请大家翻到一百二十四页!”
“什么?”他凶巴巴地问。
第10章
他看见秦淮一撇嘴角,神鄙夷。“你?”
“醒醒。”他敲了敲野猪黑的鬃,“跟我来。”
“你爸跟你说补课的事了吗?”
陈可南慢慢皱起眉,望了一会儿紧闭的前门,右手伸衣兜,过了一会儿又空着拿来,指和拇指相互摩挲一阵,最后朝走廊对面光秃秃的梧桐吐一气,笑了笑。
“你跟谭老师有仇?”陈可南想笑又忍住了,“我听说你经常缺他的课。”
“是他让我别上他的课。”秦淮皱起眉,“语文呢,顾老师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也可以找带一班的老师。”
“一周一次,星期六早上九到十一,在我家。数学是星期天晚上七到九,正好住校生晚自习,就在学校。星期六午是历史和政治,时间你课去找胡老师他们。你爸说你英语基础不错,暂时不用补,那你自己平时多功夫。先这样安排,之后有问题再慢慢调整。怎么样?”
凭空挨了一拳,一呆在原地。客厅里没人再说话,只有余俪手里传来的桔撕开的声音。秦淮终于回过神,脯剧烈的起伏渐渐平缓。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一只手举起来,在空气里停留了一会儿,最后像营养不良的枝一样折去,摸了摸自己的发。
陈可南并不想叫学生到家里来,他没有动不动带人参观自己住的习惯。三的学生在礼拜六也会上课,其实他大可像胡晓她们一样,随便找一间空教室,或者办公室也行,反正只有一个学生。但这意味着他要早起四十分钟――周末早上没有地铁峰,那么就算半个钟。跟没有气的冷冰冰的周末早上赶半个钟的路相比,一隐私立刻就算不得什么了。
秦淮从鼻里冷冰冰地应了一声,“不补地理。”
“说了。”
“确定了要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