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客套地打完招呼，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秦淮喜滋滋地刚叫了声“妈”，就吃了他亲妈挥过来的一记昂贵的手提包。

陈可南灭烟，从钱包翻二十块钱，“帮我去福蜜园打包一份青椒肉丝炒饭。”

“您专门跑一趟辛苦了，”陈可南笑着和她握了握手，“以后有什么常联系。”

陈可南抬起，看他的神就像看神经病。

秦淮和那张纸币对峙了半个世纪，最后还是拿走了它。

第8章

秦淮慢吞吞地直起，往门外走，忽然听背后说：“等会儿。”

今年天公不作，雨多得奇，运动会一再推迟。陈可南一问去年运动会拉拉队的事，教室里立炸开锅，女孩们不约而同地扯谎，说去年租了什么样的短裙，花了什么样的妆，拿的什么，讲得天花乱坠。陈可南居然信以为真，让班们据班费商量着办，回写个计划表给他，然后就在全班的呼声里走了去。

“我答应了。”陈可南朝外招了招手，“你回去吧。”

秦淮索扭过，面朝墙。

“你答应了？”秦淮一愣，“那你什么时候去说？”

淮说。

“要死了你！居然天天逃课，还敢去喝酒！等我给你爸打电话，看他不回来死你！”

秦淮原地转了两转，像找不着尾巴的猎犬，最后说：“就完了？”

“你往里面吐了吗？”陈可南认真地问。

“辱骂师长，分得不冤。”陈可南低拨了拨饭。

陈可南摊开练习册，秦淮还伏在他办公桌上，迟疑地问：“那……我写个一千字检讨？”

秦淮久久地注视着他，最后从牙里挤自己的声音，“你神经病啊！”

他立站住了。

“真是谢谢陈老师您了。您别送，我这就回去了。”

“你保证教导不找我家长？”

“没有没有！我跟秦淮他爸工作忙，让你们老师费心了。”她一指旁边的秦淮，“特不听话，就知让人丨心。”

“随便。”

秦淮去年还没来，但也能猜到顾蓉的作风。她对这种“浪费时间又分散注意力”的集活动从不上心，每回都草草敷衍了事，让全班颜面扫地，私抱怨好些天。秦淮打了个呵欠，忽然发觉陈可南有时也没那么招

“这个年纪都这样。”陈可南一个和蔼和亲的笑容。

秦淮用尽全力睁大睛，瞪着讲台上的陈可南，恨不得立刻把他揪来揍一顿。虽然他本没看自己，而是在啰嗦礼拜秋季运动会的事。

十分钟后，他冷着脸把那盒玷污了尊严与骄傲的炒饭放到办公桌上。陈可南合上手里的——那是一本封面画着俊男女的言，大概又是没收哪个女学生的——掰开筷，在腾腾的气里看了一秦淮。

“你还跟我提要求了。”

“怎么了？”秦淮问。

现在课间上就要结束了，他妈还没从陈可南办公室里来。秦淮喝光最后一，走到走廊另一的垃圾桶丢掉，回来发现陈可南和他妈正在办公室门别，不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明天吧。”陈可南轻描淡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