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爸来开了家长会，我跟他说了你的况。等礼拜考完了，我还准备找他聊聊。二真的不能再玩儿了，来不及了，知不知？”

两人都回了好。等刘峰走开，顾蓉才说：“我看你在陈老师课上状态还可以啊，也没睡觉，平时怎么不这样？你只要稍微用心，我不信你成绩上不去。”

秦淮一只手捂着，左脸被衣服褶皱压鲜红的痕迹，看上去有稽。茫然地停顿了一会儿，面肌肉慢慢活动起来，最后定格在陈可南已经熟悉的，但又对他毫无威慑力的恼怒上，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手里卷成筒状的语文书。

“你看，老师都是真心为你们好的。”顾蓉微微笑了，“不谢谢你陈老师？”

秦淮深深了气。趁顾蓉没注意，立横了他一。

周盈盈和许冲小心翼翼地拿余光直瞟他们，秦淮故意将屉翻得哗啦作响，几乎整个儿钻去，只留给他一个乌黑饱满的后脑勺。几百个星期后，终于掏一本边角翻卷得不成样的语文书，像拎着一只卷狗。

大的沙丁鱼群般的人群当中，缓慢地朝教学楼移动。今天又是阴天，楼梯间被重的阴影覆盖着，鱼群睡惺忪地游黑的大嘴。有时他想起自己的中学时代，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但此时他又觉得昏昏睡的脑对早上的上课铃依然保留着清晰的恐惧。

秦淮脸变了好几变，最后盯着地上的瓷砖，说：“谢谢……陈老师。”简直快把最后三个字咬碎了。

语文课时常从提神醒脑的朗读开始，但实际上没有比全班齐读更见效的安眠药了。瞧瞧这个，睡得多么香甜静谧，等着被柔无限的呼唤叫醒的睡人――

秦淮胡乱一通。

陈可南一挑眉。

“睡好了吗？”他和颜悦地问。

“不客气，应该的。”他的语气轻快极了。

第二天午开考务会，教务主任慢条斯理地唠叨了半天，说这次月考是怎么为之后的十校联考铺垫，到时候专门有人来视察，监考期间一定不能无关的事。监考安排表发来，陈可南还没找到自己的名字，顾蓉就凑过来说：“你那个考场一

两个人在念经似的朗读声里对峙了整整两个自然段。

秦淮清了清咙，瞟了他一，又飞快地别开了。

顾蓉从后门来时，一堂课已经过了大半。课后她也没挑什么病，只给他讲了一些关于板书的细节，接着说起礼拜月考监考的事。回办公室的路上，刚好碰见秦淮和育委员刘峰拐来。秦淮掉就走，被顾蓉叫回来：“跑什么跑？”

刘峰笑眯眯地说：“顾老师好！陈老师好！”

顾蓉临时被叫去开会，没有人来听他的课，这让他稍微舒坦了一些，后脑勺也好像不那么疼了。

“我也觉得，是个聪明孩。”陈可南学着顾蓉的吻，微笑附和，“语文课有什么不懂的，顾老师不在，迎随时来找我。”

“我上次就跟你爸说过，你脑不笨，就是不用心。之前学习上欠了账，刚开始肯定吃力，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到办公室找科任老师问，跟老师多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