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方的讯问过程枯燥而乏味。书记员紧跟着度庭审记录，眉不知不觉越皱越紧。他曾经见过因遭到刑讯供而当庭翻供的被告人，也见过文化程度极低、不申请法律援助以至于在法庭上面对检察员的讯问张结百莫辩的被告人。不怎么样，在检察员行询问时，被告人都会或多或少为自己辩驳几句。

“好。刚才审判长问过你，对起诉书指控你的犯罪事实有没有异议？”

通常在

几乎是在检察员话音落的同时完成了记录，书记员抬起看向被告席后站着的那个女人，等待她的反应。

“是。”

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动，书记员偷空瞟了辩护人席的方向，试图从两个辩护人脸上看端倪。结果有些令他失望，因为不论是秦森还是乔茵，都没有因魏琳供认不讳的态度而吃惊。秦森自始至终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魏琳，维持着最开始那庄重的神，那双漆黑的睛深邃，眸中平淡无波的神有些莫测。而乔茵微垂着睑，甚至没有去翻动面前的辩护词。她似乎足了准备，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被告人魏琳，今天公诉人依据刑诉法的相关规定，当庭就起诉书中指控的容和事实对你行讯问。”捂着麦克风清了清嗓，检察员转眸去看被告人席上的女人，“你可以作无罪、罪轻的辩解，也可以作有罪的供述。但是你必须如实回答公诉人提的问题，听清楚了吗？”

魏琳抬首，对上了审判长的目光。她神平静如，长卷翘的睫托住了审判庭投的定光，一双尾布满细纹的睛藏在那小扇似的睫边，瞳灰黯无光。那原本该是双漂亮的睛。

“经审判长允许，公诉人可以对被告人行讯问，辩护人可以对被告人行发问。”审判长从容颔首，已经兀自一个环节，“面首先由公诉人就定罪分的事实对被告人行讯问。”

“没有。”片刻过后，她缓缓张唇吐了这两个字。

“也就是说，你认为起诉书中指控你的犯罪事实确实存在，对吗？”

灭迹，犯了第232条规定，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其刑事责任。据第172条的规定，对被告人提起公诉，建议法庭判被告人死刑立即执行。”

然而魏琳没有。

“被告人魏琳对起诉书指控你的犯罪事实有无意见？”审判长同样将视线投向了她。

对于检方指控的罪行，她一概承认。检察员向她询问谋杀细节，她的回答也有条有理，思路清晰。她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仅仅是坐在被告人席上，机械地如实回答检察员的问题，把一切她知的、检察员想要知的都清清楚楚地说来。

书记员稍稍屏住了呼。

她会怎么？当庭翻供吗？

“没有。”她说。

心一松，失望来得措手不及。什么？记录她回答的同时，书记员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她不打算翻供？

魏琳平时前方的某，没有同他对视，“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