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太离谱。”忍不住一笑，我随开了个玩笑，“毕竟我过钢琴老师。”

真记住了秦森那些音乐胎教的理论：“还以为是你品味变了。”

微微颔首示意她放心，我任由女警推我上楼。

沉默良久，我还是率先了声：“先去见张医生？”

距离监狱不远有一个孤零零的公交车站。我们经过的时候，刚好有公交车停。零星几个人影了车，拎着盆盆罐罐埋前行，行匆匆。把车停在附近的路边，简岚先带我去了趟监狱的办公楼。

简岚见了似乎想要说什么，碍于女警在场，最终没有声。

“麻烦你了。”抬手握紧了手袋的的肩带，简岚只得对她笑笑，而后再嘱咐我：“别聊太久。”

“老师。我说你是何友梅的小学老师。”

东面的楼，周遭光线便暗来，不如大厅亮堂。会见室没有窗，哪怕是在白天也只靠的白炽灯提供光亮。嘈杂声在推开门的瞬间扑面而来，一面玻璃墙安有约二十台电话，犯人亲属握着话筒低声同坐在玻璃

“带了。”我摸了摸衣兜，“是用什么份申请的？”

探监前的检查不算繁琐，加上简岚和监狱书记是熟人，而我又行动不便，自然能得到一些优待。拿到了特里通行证之后简岚便推着我到了探监办公室，女警察填写探监记录时例行公事地询问了我与何友梅的关系，我想了想，还是从钱包里拿了一张一百的钞票交给她，算是作为“老师”给何友梅的账留些钱。

“跟张医生约的时间是午两。”她手肘一动，握着变速杆换了档，“我们先去探监，然后吃个饭再去，可以吧？份证带了吗？”

她轻笑一声，紧绷的神终于有所松动。

“你爸妈过世那段时间，还有你第一次怀孕的时候……我都没在你边。”等到了十字路，简岚将车慢慢停，才再次开，“我经常会想，要是你得抑郁症那一年是我陪着你，就没秦森什么事了。你会跟一个更普通的人结婚，带着你们的孩……我们也还都住在x市。”忽而收住了声，她微蹙眉心平时前方半晌，最终摇摇，“算了，说了也是白说。”

她一路陪我到大厅，和其他探监的犯人家属一起等待。狱警站在最前边大声宣读注意事项，几次呵斥好让在场的探监者肃静，惊得一个还在吃的孩哇哇大哭起来。抱孩的母亲赶忙将孩向，一遍又一遍低声歉。

耸耸肩，她两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的红绿灯，一时没有吭声。

红灯熄灭，绿灯亮起。车重新向前涌动。

我没有接话。简岚从前最讨厌的就是“如果”。但凡没有可能发生的假设，对她而言都是令人厌恶的奢望。可是时过境迁，就连她都开始设想“如果”。

我和简岚没有多余的交谈。等狱警喊到何友梅的名字，简岚才意识想要过来抓我的轮椅。候在一旁的女警却疾手快抢了先，低声提醒她：“简小，只能送到这里了。”顿了顿，又向她保证，“放心，我待会儿会把魏小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