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自己的左手。病床边安置了一个小平台，我的胳膊被固定在上tou，基本和心脏的位置齐平。大概是因为手太凉不利于血ye循环，平台边还有一盏侧灯照she1我的手。

“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状态可不错。”兀自咕哝这么一句，简岚微微蹙眉，试探的目光在我shen上打转，“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我失笑，枕上背后的靠枕，长吁一kou气，“他一直在jian持复诊，每天也都有an时吃药。三年了，这是他tou一次犯病的时候伤到我。平时都不会的。这次也有我的问题，我chu门忘了带手机，没有留言告诉他我去了哪里。他回家发现我不见了，才会发脾气。”

现在想想，的确是我回敬他的手段太激jin。

但很显然简岚并不这么想。她拧眉注视着我，抹了亮se唇彩的嘴唇动了动，似乎yu言又止。许久，她才拧了拧眉心，换了个话题：“你现在还在工作吗？教钢琴？”

摇摇tou，我告诉她：“一直留在家里照顾秦森。”

“他现在也没工作吧？”重新放xia手，她神qing严肃，“至少没有正式的拿工资的工作。你们的经济来源是什么？”

“gu票。”我缓慢地眨了一xiayan睛，“还有他之前的存款。”

简岚听罢眯起双yan：“存款？”她想了想，“哦，对。他以前搞过很多研究项目，存款不少。而且回国以后他也不像那些老学究，对各种讲座不齿……倒是很积极地接各种讲座，chu场费拿了不少吧。”

我支起嘴角笑了笑。

其实严格来说，还有秦森的父母留给他的那些画作。两位老人生前都是名气十足的画家，一个擅长国画，一个擅长油画。他们过世时把一半作品捐chu去，一半留给秦森，任他chu1置。秦森还清醒的时候就提到过，那些画作他打算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所幸这个不时之需至今还未到来。

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脸，简岚见我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自己也勉qiang笑了笑，突然说：“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我抬yan对上她的视线，而她已经伸手an了铃。

护士赶过来听完她的询问，很快就把医生叫了过来。是个男医生，看上去不过四十岁，长相斯文清俊，dai着一副金丝yan镜，xiong前的工作牌上标着姓名周岩光。他两手拢在白大褂的衣兜里走jin病房，没有急着追究有什么问题，仅仅是来到病床边弯腰检查了一xia我的手指，调整侧灯的距离，又问了我几个基础的问题，最后才转tou去看简岚。

“要带患者chu去？”

“带她chu去逛逛，免得憋坏了。”

周岩光面向我颔首：“嗯，已经是第五天了，可以chu去放松一xia。毕竟你的jing1神状态会对再植手指的血ye循环产生影响。”接着他不lou声se地问dao，“跟秦森说过了吗？”

称我为患者，对秦森却直呼其名。不难推测他和秦森早已熟识。尽guan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听秦森提起过周岩光这个人。

“没有。”我诚实回答，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好吧。”没想到他只简单地应了两个字，便侧过shen向简岚叮嘱：“一个小时之nei回来。不要淋雨，最好让她一直坐着或者躺着。有意外qing况就打急救电话，知dao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