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青撑坐起来，伸手摸到他的脸，凉凉的，满是泪渍。

她能陪他这两年，如果她在台上死了怎么办？

岳寻竹早就预料到了，只是听到之后还是会失望。

她是可以养他，可是他会开心吗？

“都说我，可是在要放弃的时候，永远都是先放弃我。”

钟青听着他清浅的呼，知他没有睡着，伸手从他的衣服底摸上去，在他平的肚上轻轻摩挲。

“我妈，在自杀前也说过我，真是可笑啊。”他着泪笑，晶莹的泪珠一闪而过，从颌滴落。

“那我不走了好不好，我在这里一直陪着你。”他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认真说。多少真心话都是借着玩笑的。

“跟我在一起，也只是因为习惯了我在你边，总要验一次恋的觉，选一个陌生人，不如选一个熟悉的人，你边我就很合适不是吗？我你，愿意为你付一切，我长得不难看，还很听话，当一个人还是可以的，所以你答应了我，对吗？”

现在的社会就业那么苦难，就算是优秀的人也要很努力才能跟上步伐，他就此停的话，以后怎么办？

钟青紧拳。

虚无缥缈，带着一丝绝望和自讽。

黑暗中，他红着的眶她看不见，可是他的声音她能受到，压抑的沉重的带着一鼻音。

他转过，第一次背对着她睡。

她被迷惑了，自己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完全不他，

他说的，没错。

“你不相信我会心甘愿地留来，是因为换作你，你不会为我放弃拳击，对吗？”他的声音好像从遥远星空的另一边传过来。

她心里难过，一次见面又要等四五个月，她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习惯了有人等她她，如果他走了，想着那种景就会很难过。

他说得并没有错，她不会放弃。

她也坐起来，靠着墙看着他的背影。

“你们都是一样的，”他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就笑了起来。

钟青越听越觉得心凉，凉且痛。

一声。

“既然都对我撒了谎，为什么不一直骗去？”

“青青，你其实不我的对吗？你对我好只是因为你觉得疚，你想补偿我，因为你把所有的后路都想过了，你本没有想过要跟我走到最后。”

而且，她不一定有以后。

“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事，你也没有问过我。”他将她的手拿开，坐起来，依旧背对她，抬脸看着窗外明亮的月亮。

“不好。”她瓮声瓮气地说。

可是当一切都说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如此卑劣。

“小寻？”她的心脏好像被一台速运转的绞肉机不断绞烂。

“你一定嫌我很烦吧，虽然没有说来过，但是你很烦我，从我知你的比赛之后，你就一直在准备摊牌，如果我一直不说来，你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如果我说来，你就会顺势跟我分手，对不对？”

他说的那些，未必不是事实，可是他真的就是这样想自己的吗？

“嗯，睡觉吧。”

“小寻。”她不能让他因为自己放弃学业，他那么优秀，不能因为一个冲动的念就断送了前途，以后他后悔怎么办，而且他不读书的话能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