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执顿了顿,侧过脸看了徐升一,领会到徐升的意思,不留面地拒绝了徐升:“不用了。”
经过徐鹤甫和其他徐家人居住的那一片房时,汤执忽然问徐升:“开车好学吗?”
汤执终于吃了一梨,他吃梨的时候脸颊微微鼓动着。
“徐总,”汤执说,“我吃完了。东西也已经理好了,能让司机送我山吗?”
徐升看着前飞驰向后的树木和路灯杆,路牌,抹去了大脑中不断产生的、短促的、难以预计的喜和痛苦。
汤执想,还是别说了,算了不找了。
徐升看着汤执,对他说:“我送你回去。”
“带我妈门方便一,”他若有所思,“我觉她有怕人。”
“不难。”徐升告诉他。
徐升还在想汤执在找什么。他觉应该不是他送汤执的企鹅。
徐升看看他,还没回答,汤执又说:“我在想什么时候去学。”
对徐升来说只是一个骗人的小玩意,是或许在去海洋馆第二、第三天的凌晨就已经被徐升彻底遗忘的东西。
“学都还早呢,”汤执说,“我要等我和我妈的生活再稳定一,再去学。”
执想他还是不找了。
“是么。”汤执轻快地说。
阳光隐藏在沉重的云中,只在灰的天空里照一块不郁的白。
“先带她去旅游,看看她喜不喜,”汤执对徐升说。
徐升早晨就交代过,果盘里都是汤执放了喜吃的果。但是不知为什么,汤执看上去仍旧兴致缺缺。
徐升想留这一刻,他也这么了。他拿手机,装作在看短信,实则将汤执吃梨的样拍了来。
不远的铁门徐徐打开,徐升的余光受到汤执的唇角弯了一,徐升的心也很轻易地被牵动了。
它不珍贵。
汤执没有拒绝,徐升让人把汤执整理好的箱拿到他的后备箱,看着汤执他的车里。
而后他的声音忽然变低,带着一种不自信的、忐忑的羞涩告诉徐升:“我想重新去上学。溪城有所大学很好。”
徐升忍不住问他:“准备怎么稳定,带她搬到溪城?”
“是,”徐升肯定,然后问汤执,“你喜什么颜。”
徐升开始疑神疑鬼,在脑中产生了很消极的怀疑,即可能是离开这里的渴望让汤执饱得这么快。
汤执坐在徐升旁,安静地看着他启动引擎,换挡,驶车库。
吃完梨后,汤执突然抬看徐升,徐升镇定地结束了拍摄,放手机,还对汤执微微笑了笑。
他们开上城的公路,车辆变多了。
这是滨港的一个普通午,天气和大多数日一样烂。
汤执放了筷,徐升没劝他,抬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女佣,女佣便去将切好的果盘端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恰是午,所有的车都开的悠闲散漫,徐升小心地减缓了车速。
企鹅是徐升前几天拿走的,拿的时候完全不心虚,现在反倒有心虚,但徐升立刻安自己:汤执一定忘了,绝不是在找企鹅,并在自我暗示中重新变得理直气壮、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