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溪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里的小人打着架，然后听见南如松突如其来一声斥责：“贺溪！”

他清楚地知自己的优势，因而他不说他想怎么样，他就说她想怎么样，说她不想怎么样，还全说在她心坎上，极杀伤力。

光贺溪参与过的案都有几十起，更别提大量没立案的况了。

如果你上没有贴着程家的标签，我会很乐意和你保持一段暂时稳定的关系。”贺溪有些遗憾，“想再找一个你这样的，说实话，有难。”

“照你这样的标准，又想要格好的尊重你的，又不想要吃人的大家族的，当然难。”南如松认真地说，“你要知，向导在这个社会上是天然弱势群，我能够健健康康活到现在，没什么大的心理缺陷，依托的就是程家的资源和环境。”

生理的，控制不住的，带着一慌张的。

这话成功让贺溪再次陷沉默，她发现他似乎总是能准地找到问题的关键。

弱多病和制服役[1]暂且不提，由于向导总人连哨兵的一半都没有，即便在各种保护条款的规定，非法拘禁和非法人交易现象依然屡禁不止。

普通的向导过的是什么生活？

大脑一瞬间变得空白，她立刻伸手捂在南如松手背上，眨了两，迟来的酸涩让泪刷地一就来了。

她一愣，被他快步冲上来捂住了睛，然后灯也被灭了，只有她里还恍惚是亮的。

“没有条件的普通向导过的是什么生活，你刑侦的，应该比我清楚。”

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

“你让我想想。”又沉默了一会儿，她抬起，看着他叹，“再让我想想。”

贺溪垂。

贺溪闭一声长叹，低抵上他。

“找不到向导我可以找哨兵。”她陡然开，“我跟他们睡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问题。”

没有死缠烂打，没有胡搅蛮缠，没有迫涉，说的话条理清明，给的理由真实可信。

这话他的确说过，贺溪有印象，而且能理解。

贺溪完全不敢睁，衣服也是南如松帮着换的，了门也是南如松牵着走的，到医院里手续也是南如松带着跑的。失去了视觉的哨兵仿佛立刻就变得无助了起来，一直到稳稳当当坐在医生对面，贺溪才终于敢松开他的手。

肩上的手似乎抓紧了些，南如松觉得她可能警惕起来了，思忖片刻，回：“第一天晚上我就和你说过，我也不想经常换人，所以能打消你的顾虑当然最好，那样我会省很多事。”

“你好像不太想断。”

“我不知你在担心什么，但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就先维持原状。”南如松在她后脑上了，“好歹也跟我接了一个月，应该多少知一我的？”

“

掌心的湿让南如松语气轻柔了些：“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南如松也没有她的意思，抱着她去洗了澡，又将她抱回床上，全程安安静静，一也不打扰她考虑，然后就去收拾外面的残局了。

贺溪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了神，不知不觉盯着灯看了好久。而哨兵的神经很脆弱，哪怕是被灯光晃一都会觉得刺，更别说她这样长时间盯着光源的了。

南如松笑了一，问：“不疼吗？”

他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