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引起疼痛时为止，每天要重复三四次，时间由短至长。期间郁林也来看过几次，隔着玻璃，没jin去。

后来严维要自己一个人折腾。抬手、伸脚、屈伸转动，缓慢站起、行走、xia蹲，如果完成的好，还要额外pei合拉绳、提wu。严维总跟复健师唠嗑：“我真倒霉啊背到姥姥家去了。”

复健师话不多，针针见血。“你不算倒霉的。知dao我们医院最小的手术是什么吗？”

严维眨眨yan睛。“割双yanpi？”

复健师笑了。“是胆nang炎的，前年有个人zuo这个，结果麻醉失误，也成植wu人了。”她拧开自己的保温杯，喝了kou茶提神。“人命也就是这玩意。生啊，死啊，一个念tou的事qing，指不定哪天就轮到谁了。听过金圣叹吗，dian评shui浒的那人，临上法场时自己害怕，想早死早解脱，就和前面的犯人调换了位置，结果他的tou刚砍xia来，皇帝的赦令就到了。”

她说着，看看了表，“耽搁了5分钟。把哑铃抬gaodian，手别抖，你以为你在导电啊。”

崔东拿着病历往病房走去的时候，被郁林叫住了。走廊尽tou的落地窗反扣着，窗帘放了xia来，光线有些暗，那人的宝石袖扣微微发着光。“他怎么样了。”

崔东笑着：“不怎么样。我们把附近的镜zi都拆了，把他当小孩照看。”

郁林皱了xia眉tou，“不是长久之计吧。”他向前走去，gan应灯一盏一盏的亮起来，桔黄se的灯光投在狭长的走廊上，又从远chu1开始熄灭。“我去和他谈谈。”

崔东翻翻了病历，又啪的一声合上。郁林已经拧开了611的房门，床tou的小瓶里放了一把红花酢浆草，被褥叠着，百叶窗半开，阳光被遮挡成斑ma线的形状，一daodao铺在地板上。崔东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四dian一刻，他们应该还在草坪上。”

男人沉默着，用手指挑开百叶窗的扇片。崔东站在门kou，笑了笑：“这里是看不到的。”

他说的那块草坪，是去年新翻种的斑雀稗、钝叶草草种，现在已经绿油油的一片。护工给严维借了小轮椅，靠石墙停着，墙上嵌着块长八米gao两米的黑se大理石，上面写着募捐者的姓名，严维此时正扶着墙练习走路。

郁林的黑sepi鞋微微陷jin柔ruan的草地，严维看见他，yan睛一亮，“嘿，小林zi。”旁边恰好有几个散步的，家属举着吊瓶，听到严维扯着嗓zi，都笑起来。

郁林的神se一xiazi冷了，半天不说话，似乎憎恶这个称呼。有个pi球在草地上gun着，停在严维脚边，他犹豫了会，弯腰抱起来，在手上玩了一会，一穿着背带ku的男孩跑过来，定定看着他，严维这才如此梦醒，把pi球递过去。“给。”

那小孩接了。“谢谢叔叔。”

郁林顿了一会，仔细地观察严维的表qing。可严维依然笑嘻嘻的，扶着墙又走了几步，才笑着说：“也是，你要老了，我也该老了。”那块黑se大理石磨的光可鉴人，映着严维的脸，那是一张成年人的面孔，tou发用推zi推的短短的，苍白，残留dian俊秀。

“小林zi。”严维发了会愣，“我在床上躺多久了。”

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