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走了。”

        羽姬默默将链绕至颈后扣上，伊邪那羽见状冷哼一声，一副“我就知”的样，不等整理完仪容，便大步星走在前面去了。

        就像是沉睡已久的雄狮，苏醒过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发怒吼，向全世界昭告它的归来。

        她轻轻地站起，就如同她轻轻地坐。八俣斩沉沉睡着，满脸的无忧无虑，有时羽姬甚至会羡慕这个从小就和妈妈朝夕相伴的弟弟。她捞起快整个压在八俣斩上的伊，寻到个相对宽敞又和弟弟离得不远的位置后，才轻轻把猫放去，顺便摸了摸它的。伊眯着睛扫了扫尾巴，并没对她的擅自行动到生气，而是又慢慢盘成个圆饼继续打呼噜了；待屋的一切都复归平静，羽姬才蹑手蹑脚走去，小心地关上了房门。

        可父亲失算了，一个女儿并不能让帝国将军回心转意。他首先是帝国的将军，是平安京民众的保护神，然后才是伊邪那羽姬的母亲。当八岐大蛇以羽姬的命为要挟、让须佐之男在陌生女孩和自己的女儿中间选择时，须佐之男望着羽姬，睛里充满了复杂的绪。

        “――没用的东西。”

        一雷光，忽然划破天际，将整座都城照得几乎亮如白昼。屋几人被这异样的一幕引过去，八岐大蛇话音还未落，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振聋发聩、响彻狭间的轰然雷鸣。

        他迟疑了片刻，接着却又抓紧了羽姬的手臂，将她生生从椅上拽起来，拎回自己边。夜刀还想再阻拦，却听八岐从牙里挤几个字：

        不知过了多久，羽姬才恍然梦醒般回到现实。她匆匆抬腕看了手表，好在时间还算充裕，距离天域舰队正式降落还有三十分钟左右，现在赶过去还绰绰有余。

        “哥哥，我现在才是伊邪那羽姬。”他着嗓，对着项链抬了抬巴，“让我一会儿嘛。”

        两个人前后脚离开了寝，可与此同时，一坨球似的影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跟在他们后面，一路嗅着二人留的气味，走向了隐蔽神秘的闱深。

        可是最后，职责战胜了私。

        “我想了想，觉得不能光让八俣天风。”伊邪那羽的语气颇有些耐人寻味，“我跟你去，反正我现在是伊邪那羽姬，丢的是你的脸。”

        “连你的母亲都留不住。”

        羽姬闻言，莞尔一笑。她从兜里掏一枚吊坠，那是她先前从须佐之男手里讨来的，当时伊邪那羽对这种“开小灶”的行为十分不满，多次试图用其他件跟她交换这枚项链，可惜羽姬对这小首饰喜得紧，即便伊邪那羽拿了诸多诱人条件来交换，都没能骗得过的慧如炬。

        变故来得太快，羽姬总觉得那日如同一场噩梦，等她醒来的第二天早晨，她再去须佐之男所囚居的寝时，母亲还依旧坐在那里，会抬对自己和伊邪那羽笑容。

        屋外灯火通明，光线充足，对刚从黑暗中来到这里的人来讲甚至有些刺。羽姬乍一从卧室里走来，不得不闭上睛，甚至抬手挡在额前才能慢慢适应过来。等她渐渐从眩晕中缓过神，再睁开睛，伊邪那羽竟又上了假发套，正双手抱着倚在旁边等候她了。

        夕阳余晖沉沉散尽，深紫夜空零碎布列着几星光疏影。王都华灯已盛，大小灯牌与全息投影纷纷亮闪着霓虹幻象，将大街小巷映得灯红酒绿，那是人类在试图用科技同自然抗衡。

        羽姬被拽着手臂，嘴唇有些颤抖，以往平静无波的睛里染上几分恐慌。她不知父亲为什么会这样现，上来还抓住她的胳膊要将她带走。她几乎完全要傻掉了，直到老师挡在她和八岐中间时，八岐大蛇好像才意识到――他的年幼的女儿，似乎是无法接受得了自己父亲开膛吐血的可怖模样的。

        望着那缕钻狭间裂隙的金雷光，八岐大蛇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刻薄，他冷笑着掉唇角血渍，却好像更加急火攻心了一般吐一鲜血。那血溅在羽姬的金发末梢，有些甚至沿着脖衣领，她一次觉到，原来父亲这般冷漠凉薄的人，血居然也是的。

        第一次地，羽姬哭着求母亲不要离开自己，可须佐之男依旧选择了――将那个和她年岁相仿的女孩护到后。

        她刚准备将项链挂在脖上，旁边伊邪那羽的目光却刺得她不得不停了动作。她扭望去，伊邪那羽撇着嘴，盯着她手中那串蛇衔晶的吊坠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