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且战且退,终于退至剑冢旁边,拼死爬上剑冢,脚筋被人挑断,他本没时间喊痛,他握住破土而的万钧剑,满手的鲜血满了剑柄,一时之间无数气息如同利刃一样令他到了近似凌迟的痛苦,痛苦仿似撕裂他的灵魂,让他再也无法捺隐忍,拼着最后的命,他一声厉喝,彻底将万钧剑从剑冢之中。
“轰”的一声,剑冢坍塌,巨石掩埋了整个剑冢,然而在所有掉落的石块碰到万钧剑周遭力场之时,瞬间化为齑米分。
不能再让它继续去了,招摇还在……
她的想法让他陡然回神。
怎么会说不好呢,看着她对着自己展开的笑颜,墨青终是耐不住心的绪,抬起了手,轻抚她脸颊上醉人的酒窝,像是饮了三千杯,让他有几分恍惚了神智:“门主,我可以为你放一切,只要你安好。”
登时!
他在碎石与残肢中寻找着:“招摇。”他空空的唤着这两个字,万钧剑毁掉了一切,他甚至连回音也未曾听到。
路招摇望着他笑,努力让她自己的表看起来充满亲和力:“你帮我去引开那些仙门弟,好不好?”
对他来说,这便足以藉多年来深藏的那些隐秘愫。
墨青提剑走了去,他拼尽全力引开了剩余的仙门弟,可况并不乐观,他知,哪怕今日他便是将命搭在这里,微末的功力也无法保路招摇平安离去,他唯一的希望,便在剑冢里。
是啊,除了这条命,他没什么可以献给路招摇的。
这或许,是他能对路招摇说的,最骨的话了吧。
剑冢之中气震而,携着摧古拉朽之势,以毁天灭地之力,涤万里,无数仙门人在这剧烈的气息之中连痛呼也没来得及,便悄然化为灰烬。
本是她捡回来的,也该为她而死。
“招摇……”
墨青持着万钧剑,自剑冢之上站起来,他回一望,目一片狼藉,剑冢只剩了坍塌的碎石,而碎石堆里残肢遍野,血肉模糊,本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来不及问任何话,袁桀领着暗罗卫与众门徒在剑冢寻了三天三夜,几乎将剑冢上的碎石都搬空了,终于在最面,发现了染了血的
心一巨大的恐惧霎时蔓延墨青全,恐惧如同跗骨之蛆,钻遍了他每一寸骨,最后蹿上了他的天灵盖,让他整个大脑嗡鸣一片。
可路招摇并不这样认为,她心在不屑,她在想,他可以放一切,不过是因为他本来就一无所有。
他并不知她在哪儿,只是隐约觉方才她似乎站在这儿,于是他跪了来,以手掘石,不停的往挖,往找,找了整整一天,袁桀领着暗罗卫寻来,见万钧剑被墨青随手丢弃在乱石堆里,而褪去黑纹封印的墨青还跟疯了一样挖着石。
大地轰鸣之声持续了许久,终是慢慢的安静来。
墨青死死握住万钧剑,意图阻止它重新世时的暴动。
招摇的活着,偶尔看看这面小银镜,想到世上曾有他这样一个人就行了。
他撑着万钧剑,那把举世闻名的上古剑已经认了主,而此时他却只当它是拐杖一般撑着,支撑着他摇晃的,让他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