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瀛洲将照影骢拴在个青草茂盛,随它自行啃草去了。
她一时暗恨自己为何忍不住好奇心,偏要答应跟着他来这劳什温泉。
此时四无人,一片静谧,除了遠瀑布的隐约轰鸣,便只有地涌的温泉声,涓涓泠泠。
又挑了一个遮掩在巨石和大树木后的池,毫无顾忌地脱了衣裳,在中寻了块略的平整石坐,面恰好没在他肩膀。他伸展长臂,舒舒服服地往池边一靠,闭目哼了声:“小鸟儿,你还杵在那儿甚?不是要沐浴麽?”
日光映照,云蒸汽腾,光溢彩,让人为之目眩神迷,不禁慨天地万造化之神奇。
两侧山似被巨斧行劈开,极目所至,仅能望见细细的一线苍穹。
一张白净如玉的面儿臊得红霞遍布,眉紧蹙,也不敢看男人在中的,只垂着,死死盯着脚,好像面前不是温泉而是刀山火海,上要油锅一样,如同被施了定术似得一动不动。
尽明知这里只有他和她二人,可在日明晃晃的野外脱得一丝不挂,这种行为还是太让袅袅羞耻了。
深潭里的极为清澈,呈缥碧,虽有百丈,亦能见底。
袅袅不理他,细细打量着温泉的四周。
殷瀛洲将她抱来,在她脸上亲了,唇边挂着丝淡笑,低看她。
听她这话,他忍不住嗤笑了声:“你这我
“你这么喜,我看……不如将你留在这算了。”
袅袅一时看得痴了,只怔怔地睁着双大睛瞧个没完,连照影骢何时停都未曾察觉。
日光彻,影布潭中。游鱼细石,藻荇浮萍,一清二楚,尽视无碍。
她在被他脱和自己脱,哪个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选择之间,心激烈地挣扎了一番。
池大的数十丈宽,小的也有几丈,可都是浅的很,最深的也不过到成年男的。
心知再如何反抗也无法逃脱,伸缩都免不了挨这一刀,可还是要最后抗争,犹自不肯死心地背对着他:“你……闭上睛。”
倾泻直,轰鸣声震耳聋,响彻云霄。
袅袅站在池边左手绞着右手,右手又扭着左手,恨不得将手里的披帛碎。
真真是好一个钟灵毓秀,不胜收的福山宝地。
袅袅顿时如被狼惊了的兔似得差起来,羞愤地瞪了他一。
小鱼们或怡然不动,或倏而遠逝,却全都像无所依凭,仿佛悬在空中。
殷瀛洲睁开,敛起长眉,侧看她,懒懒:“你是想自个儿脱了衣裳来,还是我抓你来替你脱?”
山云缠雾绕,翻涌不止,悬崖峭,险陡非常。
殷瀛洲本也未曾对她有什么别的心思,早晨那场酣畅淋漓的事在先,若是再来一回,她这个柔弱的小板儿怕是真要散架,他纯粹只是单纯逗她罢了。
离的瀑布几百丈遠的谷中腹地,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温泉池。气升腾,雾缭绕,让这里的温度比旁格外得几分,蒸的人上冒汗。
洪砸落在底的深潭之中,琼浆飞迸,碎玉四散,溅起来无数的乱珠薄雾。
贰拾壹.手挼红杏
谷中同样的是碧树葱茏,青滴红溢,浮岚翠,百卉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