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前挥之不去的是那一家人的嘴脸。
后来,她爸爸没有得到好报。
抢来再多……还回去……
这算是……一个什么故事?
“我们啊,运气好一,当初得到了合适的骨髓,型成功。”许长叹一气,“只可惜,最终也没能撑过去几年。”
这是跟许执一样的苦孩啊。
陆伊猛地回神,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震惊。
许一听,泪更多了。
好多次,她都想问许:“是命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命吗?”
林冬北手指了被,“那许执妈妈呢?”
林冬北垂眸,睫不可察觉地颤了颤,她攥紧了被,手背上的青筋像一条条缠在一起的毒枝。
没每当摸到那个疤,她就能想到他爸爸的背影。
她哭着走医院,被一辆摩托车撞倒,后颈上留了一个小小的疤。
她摸着林冬北的脑袋,第一次说起了自己那个和林冬北得同一种病的人。
林冬北似懂非懂地。
林冬北里脸上都没有苦,她很平常地说:“没啦。我爸爸当初把自己卖给了有钱人,留的钱给我妈妈啦。我妈妈前几年车祸去世了。”
好像那些钱,就是所谓的好报。
复仇狗血剧吗?
“跑了。”许抹了把泪,“没有办法,我们也理解。她刚生许执,家里的男人就犯病。她那么年轻,我们怎么能把她锁在家里呢。”
噼里啪啦的声音更大,呼噜声冲开了锅盖。
大概有,也大概,真的有风轮转。
她明明记得,记得那一家对她说:“你放心,你爸爸是在好事。雷锋,是有好报的。”
如果许执和林西南没有竞争关系,林冬北那颗毒果,也许会跟着她一起消失在一次又一次的化疗中。
许一家用钱买走了林冬北的爸爸,林冬北的爸爸得到了钱,人没了。许执的爸爸生了许执,人也没了。
其中一张脸,渐渐的,渐渐的,就和许的脸重合了。
林冬北不知什么叫好报,她只知他们会给她好多钱,好多好多钱,可以活去的钱,可以让妈妈养活肚里孩的钱。
但气还是熏红了她满是岁月痕迹的睛,她唇边一抹释然的笑,“冬北太从聪明了,聪明总被聪明误。”
“我们家许执的爸爸,就是这种病。”
别的家人呢。
许知她不会明白其中的“理解”和“苦楚”,只是说了句:“这都是命。没有那个命,抢来再多,也都要还回去的。”
两句话,像音环在林冬北耳边。
她看向,拿开了锅盖,往锅里添了半瓢凉。翻腾的气泡瞬间消失,锅盖重新盖上。
她辗转反侧,想起自己的爸爸走手术室,只留给她一个绝望的。
可是大概就是风轮转,大概就是命,他们两家人,谁也没过好,谁也……别想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