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一脸慈祥地看着书香,书香「哦」了一声,
心里这沮丧,这也是继上次跟焕章一起过来之后的第二次没见着人,犹不死心,
就巴巴地看着张大爷,期待他能给个准消息:「几走的,您知她上哪了吗?」
张大爷摇了摇:「倒没说。」
「跟谁走的?」
「就一个人。」一个人?这阴湿巴碴的天去哪了她?书香往看南看看又往北
瞟瞟,往常还算闹的长街竟只甩了他一个人,支上车,他蹲在地上也是心神
不宁,来回左顾右盼,随后瞪起珠又瞅着西面的村发起愣来,等了足足半
拉来小时也没见着人,最后连门房大爷都撤了,他也只得悻悻地站起来,跨上车,
怎么来又怎么回去——趴在车把上,不知自己是啥来的,倒是在回去的路上觉
察到了一丝闹,也说不清那些男男女女脸上为啥都带着笑,至于说的都是啥,
他一概不知,也没心去凑那乎乱。
集市渐行渐近,书香没直接去吃饭,而是径直跑到集市北的小卖铺里买了
两个天尊乐,想着跟焕章喝,把酒揣里,就在人群里拐来拐去骑向了南
的大饼摊。卖大饼和卖肉饼的摊很多,一拉溜得有个五六家,每次跑来基本
都在一对老夫妇的摊前吃,照了两照,也没看到焕章的人影,就直接来到往常
来的地方。
「来了老弟,吃多少钱的——一块五还是两块的?」老者很面善,说话也很
客气,而且不误活——手里切着堆儿,刀法不知有多娴熟。
站在三轮车搭起来的玻
璃货架前,书香想了想。「一块五的。」老师傅面前,
他也笑了起来,伸手朝里指着切好的粉和羊肝,也没要别的,「就这两样儿
就成。」
「够不够?看你也不够,小伙嘛,正是能吃的时候。」老者起饼往里
着,末了又给抓了半把羊肝,「棚里找个闲座,桶里有清汤,自己舀。」这
么说许是因为这会儿正忙,无暇顾及周全。都是熟人,书香也不挑理,到棚
里把饼放到桌上,抄起个海碗过去舀了一大勺清汤,又拾起小勺给饼里舀了两舀
炸过的辣,一并连同清汤,妥当之后,从工字里掏了天尊乐,抠开盖,未
坐先是扬脖喝了一。
辛辣肚,人似乎也神许多,书香嘴里「嘶」着,没急于往嘴里闯些酒
的东西,而是拿着酒杯端详起来。45°也不算,至于味,肯定不如西凤和四
特,但它到底是酒,别的书香可就不了——单脚踩在长条凳上,把饼稍稍摊开,
就起里面羊肝和粉,自斟自饮起来。
「谁来着,肚里的孩怎么解决的?」
「不闹腾现在也没个结果吗,她爷们刚放来。」
「人命的那个呢?都七个月了。」
「说不好,谁知最后怎么理的……太阳了我说。」
太阳还真就来了,地面也活泛起来,反起了亮光,而周遭乱哄哄的,除了
书香所在的这个棚,别的地界儿也一蹦不少人,闲七杂八说啥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