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米粥冒着气,熬得黏黏煳煳闻起来也很香,而切好的咸菜丝儿
放在柜橱的小碟里,都不知妈几背来的,但看得,是新切的,连香油都是
新放的,透着汆鼻儿味儿.菜也好饭也好,书香本并不挑嘴,但吃惯妈揍的
饭再去吃别人家的,味儿多多少少有些区别,说了归其还是妈揍的饭香,这么想
着,粥也盛好了,鸡也净到了袋里.关于窥视父母的事儿书香从
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这是属于他自己的秘密,而关于昨晚,更像是个尘封在记忆
中猝不及防被踢来的盒,这突然间被抖愣来,让他在回房抄起笔时,写来
写去都没能绕过那个磨磨,搞不懂也就罢了,抱起吉他把些琐碎的东西想象成
手里压的琴弦,试图通过弹拨让自己能舒展一些.但从一品到十二品反复爬来
爬去,像是作对似的,这琴弦简直僵得厉害,而且很,哪怕彼时他摸了琴娘一
手的,指也足够柔灵活,却始终也找不到半分歌唱的心.放吉他,
书香了烟.丝毫困意没有的他踱着步凑到窗前,把台灯的亮度调到了最暗
,嘬着烟,自很快就到
这片朦胧的银世界中.他看着窗,玻璃上依
稀倒映一张看起来还很稚的脸,就咧了咧嘴.苦笑着瞳孔渐渐涣散,笑容收
敛过后琴娘的脸便倒映来,紧接着艳娘的脸也倒映来,接踵而来则是晌午
所看到的所有女人的脸,她们站在文娱路上,她们像是约好了,她们都在笑,如
这风旖旎交替的五月,而自己则成了个多余的.历数过往经历,哪怕就算多余
,此时此刻书香也想吼一嗓.杏桃榆柳的妆在一池面前让三角坑看起来
妩媚多了,同时也多了份世外桃源的神秘.可惜的是,画好人好就是端起粥碗的
样有些不太讲究.理说不是站着吃还是蹲着吃,也就一碗粥罢了,再再
充其量一袋烟的工夫也能把它解决掉,可实际况并非如此.书香就着咸菜喝
了几,余光扫到北墙边上新勾来的两茏葱.稍稍一打愣,人就给鸟叫扰了吃
粥的兴致.「还以为跟你妈地了呢……够不够吃?」
不等把话说完,书香就晃悠起脑袋.「我妈没过来?」
嘴上问着,早就踅摸开了,然而家里只看到一人.「刚走没多会儿.」
「没说去哪吗?您这是?」
「不北小郊卖豆腐的来了吗,合计着约两块留晌午吃.」
他倒是想跟回前院去倒黄豆,却被拦了驳回——「赶紧吃你的饭吧.」
「我爷?」
一大粥喝到肚里,在被告知你爷骑车去后,一二分钟就解决了战斗
,刷完碗猫似的熘了厢房.墙是老墙,窗也是老窗,戳在这个打小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