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停时间很快结束，裁判拖长的哨音cui促着双方队员返场比赛。左霏问其他替补队员借了一对护膝，上场补到二号位。

        换人的效果立竿见影，仅两次轮转之后，场上的局势就发生了明显变化：guan院连连追分，令文院一度陷ru卡轮之中。

        如此鲜明的对比引起了附近观赛者的议论。

        “真搞不懂，打得这样好，怎么不上首发呢？一开始就上的话，这场比赛gen本就打不到第四局来吧？”

        “我看她球风还ting凶，会不会是爆发型选手？打不了持久战？”

        “要真是的话，那就更应该打首发了吧？中途ti力不支还可以xia场休息一会儿再上啊，现在这个节dian上场，那不是更费ti力吗？”

        “也是哦。那是为什么？总不会是得罪了教练没拿到首发名额吧？”

        “怎么可能？她跟那教练在球场是chu了名的一对儿，实力到位了，没理由不让她上。”

        “……”

        北区的各个排球场本就挨得紧，同样是站在场边观赛的人，蒋赋当然能听清shen边所有人的讨论。但他的心思并不在这里，只凝神紧盯着场上的qing况――准确地说，是盯着左霏的状态。

        ――哪有人站在排球赛场上的时候还能始终保持沉默的？

        排球是项多人运动，极其依赖于队员之间的pei合。而这种组建时间不长、训练频率不gao的队伍中，队员间不说话就能pei合默契的可能xing微乎其微。

        正因如此，是个经常打球的人都能看chu来左霏的状态有dian不对劲，蒋赋亦然。只是他到这时才意识到，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状态的左霏了。

        就是上学期期末那段时间，左霏也是这样听不jin旁人的话，声se里总压着一丝不耐烦的味dao，zuo起事也多少有dian我行我素不容置喙的意思――就和她先前打断他维护她的话jian持要上场比赛的时候一模一样。

        当时他觉得，人不是机qi，qing绪偶有波动很正常。就像池面上落xia一片叶舟，只需要等一等，等池面的涟漪被时间抚平，一切就能回到原样。

        但现在，他却忍不住想：如果落ru池塘的并非一片被风chui落的薄叶，而是一块被扔jin池中的石tou呢？涟漪能随风停而平息，薄叶能稳稳漂浮在shui面，但石块却实实在在地沉ru池底了吧。

        十几分钟后，裁判再度chui响哨音，宣布guan院25比19赢xia第四局，双方二比二平，jinru局间休息时间。左霏抬手一一接xia队员们兴奋的拍掌，和大家一起xia场歇息。

        面对扭转战局的大功臣，周荆哲率先拍手称赞dao：“gan1得漂亮，左霏，就照这个势tou拿xia最后一局，今年咱们两队一起打jin馆去！”

        左霏轻轻“嗯”一声带过，没有继续接他的话tou。她伸手拿过蒋赋递来的矿泉shui瓶，仰tou痛饮几kou，又将shui瓶递还回去。

        蒋赋一遍重新拧上瓶盖，一遍斟酌着开kou：“xia一局我打算安排辛慧打副攻位，换……”

        左霏抬手，拦xia他后tou的话。蒋赋an她的意思收kou，而后又忍不住缓缓问dao：“打完这场，之后呢？”

        这不过是场八jin四的淘汰赛，赢了也不意味着比赛结束。四jin二的半决赛紧随其后，若是赢了，要继续争金，输了，也还要努力争铜。那这后面的两场比赛，左霏打还是不打？或者问得再直白些――

        她还能选择不打吗？

        蒋赋没有寄望于左霏会给chu回复，而她也的确只是yan睫低垂，不发一声。这沉默背后有多少是不悦，多少是无奈，蒋赋不得而知。但他知dao，如果他一开始能更min锐些察觉到异样，原本是可以zuo到不令她陷ru这般境地的。

        他隐隐gan到后悔。

        第五局比赛不c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