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赋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我也一样？”

        左霏则全程合着，任由自己的思维无限发散。

        “那么现在……”

        蒋赋将风机拿远了些，问：“您说什么？”

        说着，左霏拿起椅上的衣套好，将上的巾取来披在肩，撩齐肩的长发，坐在了蒋赋前摆好的椅上。很快，呼呼有力的风，发丝在指间缠绕散，而后分明。

        “嗯。因为一些考虑，当时我否决了你的建议。”

        她想到蒋赋的转变。现在的蒋赋明显开闭就是“您”，有礼貌极了，不像失权的隶，倒像是跟随主家多年的家仆。他不主动逾越，也不自轻自贱，给人的觉刚刚好，不会心生嫌恶。

        蒋赋脆关掉了风机，想了想说：“记得，那次我还说，您可以有选择地拒绝一些人的期望，是不是？”

        这是她之前因畏惧而未曾尝试过的路，而现今试过了才明白：压力不会凭空而生，产生了的压力也不会凭空消失，所以堵不如疏，疏不如引，直接在上游甚至源调整状态，远比等负面绪膨胀到一定程度再费劲地压制或是找渠发要靠谱得多。

“可以，你来吧。”

        蒋赋动了动嘴唇，说不话来。他试着低贴近她，在受到她指尖的碰后，他闭上，终于发声来：“谢谢您。”

        “我有我的生活，我的生活中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我也不会圈养你。所以在这个相当排斥边缘群、污名化BDSM、视为洪猛兽的理社会中，你要保证自己能伪装成一个普通人在这个世界生存去。”

        说到这儿，左霏顿了顿，说：“你也一样。”

        左霏解释：“即便我是你的主人，即便你听从我的指令，你的世界也依旧是围绕你自己旋转的，而不是围绕我旋转的。”

        “同时，你还需要保留一项非常重要的能力，那就是思考的能力。”左霏偏看向他，“现在的我已经不在需要人肉沙包了，而你现在的状态很好，我不希望你在一条条指令输后变成没有思考能力的机。你对我来说并不只是单纯的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是……为什么？”

        她又想起自己的转变。她的需求和望得到了承载，已经足够令她将自己拉回自我世界的中心位置。所以刚刚面对来自于蒋赋的提议时，她没有再像以往那样意识推辞。没有抑制，没有掩饰，因为不消耗意志力，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了负担、没有了压力。

        左霏重复了一遍：“你记不记得，那次你告诉我，人永远也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期望。”

        而目前她找到了一个可以在上游提前调整的数值，那就是――自我的权重。

        左霏开：“你记不记得……”

        “现在，我选择优先满足我自己的期望，而拒绝所有和我的期望方向不一致的期望。因为我应当首先是我自己世界的中心，其次才是其他人世界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