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是对真理没有信心么？”米拉伊恐吓，但是路易也不是个。他哼了一声，“你准备用真理扼死他么？他的胳膊比你的大还。”

“哦，路易。杀个把顽固不化，不肯皈依真理的异教徒。不算杀人的，异教徒。又不是人，他们最终的归宿，只在硫磺的火湖，他们的财产和女人，本来就是真理允诺给我们这些忠实信徒的奖赏，他的招待，不过是真理命令他招待，而随后他反抗了真理的命令，不肯顺服我们。我们的隶，这就是他违背真理的罪，我们只要趁夜摸到他家里去……”

路易的睛因为吃惊而瞪得圆圆的：“你要杀了曾经招待过我们的人？”

他们忍饥挨饿地走了一整天，才来到戈德克和他们提到过的，芬贝陶修院院长庇佑的那个村。

这一晚他们睡得不怎么舒服，一早就被淋湿了，然后又是赶路，幸而在与农民戈德克闹翻之前他们还是打听了一些况的，知从前在古代帝国的时候，这一带河边到是繁荣的村庄和市镇，但是那早就是久远的过去了——现在，北方人和卡拉曼人都喜沿着路劫掠，所以越是靠河靠海的沃谷地，越是荒芜而没有人烟，劫后余生的一人，都依着有势力的领主居住，宁可隶受盘剥，也好过被盗们屠戮。也就最近，因为纽斯特里亚海军给力的缘故，才有一些零星的农民奉了他们领主的命令，在荆棘丛里把那些抛荒了几百年的土地重新开垦起来。

“但是庇佑我们的真理已经蒙蔽了他的知，异教徒以为我们是小孩。他对我们没有防备……”

还没村，路易就大大地后悔起来。

“我不。”路易脆利落地否决了这个提议，在街上打人是一回事，杀人——这可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他多想一的话，也许会承认米拉伊说得有理，异教徒不算人，杀异教徒不算杀人，而杀异教徒和抢掠异教徒都是真理赞的无上功绩——可是他没想。他本能地抗拒了米拉伊的诱惑，并且从心深涌起了一种厌恶之。

**而独裁的大王罗怡，对蠢孩们的遭遇一无所知，她的朝廷里，这几日都弥漫着超低的气压，所有的朝臣们都小心翼翼地讲话，声音轻

“路易！你听我说！那个愚蠢的农民把我们当小孩看，对我们没有防备，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经上说，真理会蒙蔽那些异教徒的睛和觉，教他们没有防备，不晓得大难临，我们就可以攻得利——路易，我们现在回去，杀了那个愚昧的异教徒，夺取他的财产和女人……”

“我说不就是不，再啰嗦我把你扔在这里。”路易厌烦了他的说教。而米拉伊连路易都打不过，是不敢仅靠真理去和一个壮的拓荒农民战斗的。他对错失这样一个好机会咬牙切齿而无可奈何，路易也气鼓鼓地，两个孩起了分歧，稍微分开了一，睡了。

不为别的，为的是村周围，那和环绕村的木栅栏差不多的，气味和他们刚刚摆脱不久的布山大同小异的，粪堆。

声音并不悦耳，可是喧嚣中富有人类的生气，不像这里……他们走了一整天，听到的只是海鸥和野山羊的叫声，农民戈德克一家是他们唯一遇到的人类——还是因为纽斯特里亚海军扫清了海洋才敢搬回来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