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我很漂亮。我比你知――我很漂亮。”

        “你可以来试试。”

        那时候的方翠衡白着一张脸，抱着膝盖就坐在门，将完全缩起来，一副怕死鬼样。他等了萧欠很久，等到他终于愿意从世界里退场，等到他走来，伸一只手将他拉起。

        “现在立刻回家，然后找一个和你年纪相当的好孩，谈恋牵手接吻都可以……”

        “所以你当你是谁？”

        “再来，我会打你。”

        “你只是觉得我漂亮。”

        萧欠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好久，好久才笑了笑，却只剩很轻的叹息：“你救我什么？”

        “萧欠！！”

        “他就跟我走了。”

        他终于回到那个属于他的世界。

        萧欠终于蹲，扯着他的衣领，一只手扣住他的颌：“你不特别。我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故事。”

        他居临地站着，垂眸凝视方翠衡：“有很多人，都我。”

        “我第一次见方翠衡，就在那。”老朱伸手指了指门，穿过人群，那狭隘的门中生满醉鬼，他们拥在一起舐着，将生死堕烂于这个横行的销金窟。

        老朱躲在暗，看着方翠衡的脸一一变得煞白；最后在墙边，睛涨得通红，拽住心疯了似吼着：“不是的――不是！！”

        “回去。”

        笑得太温柔，温柔得几乎让人以为，他会跟他走。

        “我就说，我等他很多年了。”

        ――有很多人，都说要拯救我。

        我终于将抬起，枕在手肘侧过去看他。方翠衡早已远去，扭着朝暗门走去。

        “天天在那发。”

        一支接着一支，最后将烟拾起扔垃圾堆里。

        “方翠衡还是不死心。我也不知他哪来这么大耐。萧欠也真的打了他好多次。”

        老朱说得燥，狠狠咳了几声，咽将目光凝向我：“，你对萧欠了什么他这么让着你？”

        “成了个死人妖。”

        “我说我他。”

        我从桌上起来，将脊背坍，肩膀抵在桌边：“他对我说过一样的话。”

        “不要再来找我。”

        “那时方翠衡还不是个人妖。”老朱替我斟了一杯，将茶杯推至我手侧，“那时他还是个乖仔。”

        “有很多人，都说要拯救我。”

        “萧欠这个人，不会拖那些好孩的。”

        “再后来这方翠衡就疯了。”

个人，是方翠衡。

        他掐着方翠衡的脸，近乎贴着鼻尖：“我会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方翠衡，不要自我动。”

        “我你！萧欠我你！我可以救你的――我可以陪着你的――你为什么不信我！”

        “可是我不想看你这么堕落！”方翠衡终于撕心裂肺地吼来，他扯住萧欠的袖，太紧，紧得骨几乎要将肉撑烂，“我知你的过去！”

        “我愿意救你！”

        萧欠就这样把方翠衡甩在后。老朱远远跟在他后面，看他了半宿的烟。

        ――有很多人，都我。

        萧欠突然笑声，将上大衣脱，扔到他面前。夜里风冷，方翠衡穿了件单衣就跑来，被冻得瑟瑟发抖。

        “一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