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好久,笑了笑,没有回答。
只是看着他笑。
我将手指覆上他的唇,温,糯;他有意碰了碰我的手指,明明说着恨,睛里却是藏不住的悲凉。
他背着月光,闭上,就着斑驳的迹与络的薄汗,在一片玉间,光似乎要穿透他的血肉;我将手放在他的骨上,的,脆的骨,靠得太近,能闻见从他心传来的味。
蝴蝶没有衣服,我从柜中替他翻一件深长衫。他光的被正绢长袍裹起,没有束带,只能用手抓住开领,隐约能窥见里面的白肉。我将长衫递到他跟前,他难以察觉地凝了凝眉:“这是谁的衣服。”
有天他叫住我,在青苔横生的地方,他说:“罗缚,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他防备我,严丝合,不再给我留一间隙。
“我喜你送给我的东西。”
蝴蝶似乎沉在了那个吻里,却又在顷刻间,于明晦的光,他被泪沾湿的嘴唇启了又启,红得令人心惊。
去见逝者,要换上一条黑长裙;绵实的丝绒,搭着灰棕开司米外衫,发被盘起,用翠绿发抓夹紧。
“是我的,怎么了?”
而我与他,不会再有这么多的交集。
濡的味浸透他,像是初生婴孩独有的气味。蝴蝶哭了很久,最后在我的臂弯间沉沉睡去。
带着血,笑着挑衅。
“没什么。”人的眉总算松展,他顺从的将上袒来,长袍被扣在腰间,层层叠叠散落去;他把手伸给我,无端作起了。
这是唯一也是最后一次,他与我说起他的过去。后来他不喜我了。他说他讨厌我。
我再也看不见,那样的脆弱。
他不会和我在一起很久的,因为他会上别的少年。这样擅长卖的人,注定游离于间,天生不得安宁。
“我不想说。”
那夜之后,蝴蝶好像失了魂,整个人如同被打散在雨中的红花;他变得尤其沉默,总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向我,那些靡丽的东西挥之一空,他仿佛被去那艳骨,只留清清白白的一层。
我有些无奈,囫囵替他套上长衫,他背在我前,很轻地叹了一句:“我不喜穿别人衣服。”
萧衍死的那晚,我搂着蝴蝶睡。我顺着他的背,哄着他,在三楼的门房,我们安静地躺在一起;他面对我,将自己蜷缩起成团,我搂紧他的上半,听见他隐忍的,近乎无声的泣。
“为什么?”
没等我回应,他又补上:“我喜你的衣服。”
他明明很在乎。
如同耍的小孩,张牙舞爪地藏住自己心里,那鲜为人知的。
“我恨他。”终于,他这样说。
萧衍死后的第三天,我终于带蝴蝶去见他最后一面。
房弥着很淡的皂香,经洗涤的被褥铺在我上;我拉起被,替萧欠裹上,他像是知些什么,将靠在我锁骨,有滴泪一路落。